帝武后山,草廬。
轟——
一聲劍鳴傳出,帝都蒼穹間,幾朵白雲悄然消散。
頭頂上,天日更加璀璨,肆意灑落光熱。
程老面露凝重,已感受到同屬劍修間,那份無形壓迫。
自東而來,浩蕩如山海,不可抵擋!
「好強!」
他沉聲開口,面露苦澀。
羅冠這小子,現在便是想走,都來不及了!
帝都,東門。
一道身影出現在遠方,他大步前行,步伐看似不快,但一步落下便可橫跨數十丈。
短短十數呼吸,便來到城門外,前方排隊入城眾人,身體驀地僵住,被無形之力推開。
樊岳跨過城門,皺眉抬頭望天,其眼眸深處,有劍影浮現,似隱匿深淵中,一朝劍出便要將蒼穹,捅個大窟窿。
嘴角微翹,他露出一絲冷笑。
院長,看來您對我,很有些意見啊!
「樊岳!」鍾情飛奔而來,撲進他懷中,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話聲剛落,就驚呼一聲,樊岳將她橫抱而起,大步走上馬車。
車夫對這一幕,似未看到,調轉馬車離去。
許久,雲收雨歇。
鍾情滿臉潮紅,癱在馬車上,眼眸微閉喘息。
樊岳淡淡開口「你爹被殺了?」
鍾情點頭,抱住身邊的男人,「克兒自幼,是我爹親自照料長大,他很難過,哭了幾個晚上。」
樊岳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他的兒子他知道,不會有這種軟弱姿態。
女人,他有很多。
論漂亮、可人,論知情識趣鍾情都排不上號,但只有她成了,被樊岳認可的女人。
原因很簡單,她是唯一一個,為樊岳生下兒子的。
所以,對鍾情一些舉動,樊岳可以容忍。
「放心吧,他會死的。」簡單一句話,平靜中蘊含強大自信。
他抬手,敲了敲馬車。
車夫拉了一下韁繩,調轉方向。
羅冠離開了角羊觀,毫髮無損!
這一幕,令眾多關注眼神,流露失望。毫無疑問,這意味著廣豐被殺一事,就此告一段落。
程靜滿臉驚喜,上下打量,「解決了嗎?」
羅冠笑笑,「嗯」他略一停頓,道:「你先回家吧,我還有些事。」
程靜面露不解,但最終還是點點頭。
目送馬車離開,羅冠抬頭,看了一眼清涼巷方向。
那裡,有劍意沖天!
是樊岳,正在等他。
這傢伙,還真是迫不及待且囂張!就這麼擺出姿態,似居高臨下喝問——你,敢不敢來?
「小子,想清楚了?」玄龜聲音凝重,「他很強,比為師想像中更強,縱有大陣壓制,也或有危險。」
「弟子知道。」羅冠深吸口氣,「但總不能,別人堵上門了,我卻連面都不敢露吧?」
「另外不知為何,弟子總覺得,今天該去見見他。」
玄龜略一沉默,「那就去吧。」
「嗯。」
羅冠吐氣,向那沖天劍意行去。
事實上,此時落在少年身上的眼神,遠比進入角羊觀時更多——皆因,樊岳去了清涼巷!
而羅冠的選擇,令眾人驚嘆。
「直面樊岳,拋開其他不說,這小子膽氣驚人!」
「如此心志,難怪遠超同輩,傲視帝武!」
「可惜生不逢時啊」
隨時間流逝,一些關於樊岳、帝武的小道消息,開始散播。落在少年身上的眼神,感嘆過後,便皆是惋惜。
當然,亢奮、激動者,亦不在少數。
羅冠,你死期將至!
角羊觀,采霞台上。
國師去而復返,還是之前衣著,氣勢卻截然不同,宛若天地兩人。
南離行禮,「多謝師兄。」
國師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