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本尊一言,石龍真人、宋真人,你們都暫且收手。」
冷月尊者見石龍子如層層巨浪相疊的拳勢,有如連綿起伏的雄山崇嶺,竟將宋玄異的劍氣之海生生壓制住,也是暗暗震驚,沒想到名不經傳的石龍子,竟然掌握將拳勢相疊的大神通,情知兩人再僵持下去,總有一人會先撐不住。
石龍子,一介散修,廢就廢了,沒有什麼後遺症;倘若宋玄異生出什麼意外,卻是一件麻煩事。
而且龍宗門幾位天人境真君,法力通天,能推演一切前因後果,他們想隱瞞此間的真相都不可能,追究責任起來,誰知道龍門宗會不會找到藉口、趁機就將濟月島占下?
冷月尊者秀眉微蹙,此時不得不出聲勸阻二人,隨後揮手射數縷寒芒,就在血光拳影與劍氣之海的上空,凝聚寒月法相。
她知道石龍子、宋玄異兩人此時想收手都難,她凝聚寒月法相,是想石龍子、宋玄異兩人將無盡拳勢、劍勢都往寒月法相泄去,化解兩人石破天驚的一擊……
陳尋看了宋玄異一眼,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以後還要見陶景宏,還真不能將宋玄異廢在這裡,兩人同時牽動拳勢、劍勢往半空中的那輪寒月泄去。
拳山、劍海、寒月一起破碎,攪動的天地之力,當即將遮閉十里方圓的雷霆霞雲,撕得支離破碎……
諸多修士雖然沒有受波及,但看到這一幕,心裡都極度震驚,三人聯手竟然都能將開陽宮外圍的霞雲禁制轟開?
宋玄異身為龍門宗嫡傳元丹真修,或許還有更強的手段,但他竟然被石龍子赤手空拳逼成平手,這樣的結果,大家實在是難以置信。
東華真人都恨不得揉兩下眼睛,懷疑是不是在夢中,同時也是嚇了一身汗。
他曾以為聯手浮山、橫舟兩位道友,定能將石龍子降服,此時心裡滿是僥倖,幸虧一直都忍住沒有出手,不然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站在這裡。
宋玄異身為龍門宗十二大真傳弟子之一,有堪比法相境的實力倒也罷了,這個石龍子什麼時候強到這種地步了?
血影子的血影魔拳,什麼時候有如此威勢?
石龍子十數年未見,到底又遇到怎樣的機緣?
宋玄異臉色極其難看的退到一邊。
陶思月等十數龍門宗弟子,又驚又怒的守在宋玄異的身邊,他們防備石龍子有可能暴然出手,但他們心裡同樣震驚,怎麼都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四師兄,竟然會被名不見經傳的小小邪修逼到丹元近乎耗盡的地步?
陳尋不像宋玄異那麼要面子,從懷裡掏出一把丹藥,像嚼蠶豆一般,「吧唧」有聲的咽入腹中,補充丹元消耗,冷聲說道:「龍門宗祖師陶景宏素有風骨,能令天下修士折服,沒想到冒出你們不知家教的弟子出來,真是丟盡龍門宗的臉面,今日我就算替陶宗師教訓你們幾個!」
「你!」陶思月怒極拔劍,指著陳尋的鼻子破口就要怒喝,但想想宋師兄法力未復,她怎麼都不可能是眼前這囂張邪修的對手。
「石龍子,你莫要逞口舌之利。你若覺此戰不夠痛快,我們明日可以再決一生死。」宋玄異陰沉著臉說道。
「我替徒兒趙紅綾捎信給杜良庸,你們這幾人沒家教的東西,動手搶奪不說,還喊打喊殺,是龍門宗教出來的家規嗎?」陳尋對龍宗門這些弟子早就看不順眼,以前看在陶景宏、又在千魔沙海同生共死的面子上,不便說什麼,現在他是邪修石龍子,逮到機會自然罵個痛快。
他罵得越凶,他人越不會想到他就是與龍門宗淵源極深的陳尋。
再者,今日不痛罵他們一頓,他們留在危機四伏的瓏山之上,只怕連「死」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你們這些大宗弟子,對別人說打就打,說殺就殺,絲毫不覺有過;今日被我教訓一頓,個個都跟死了娘似的,就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了?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陳尋指著咬牙切齒的宋玄異,不屑的喝斥道。
宋玄異臉漲得通紅,被陳尋罵得無話反駁。
在他看來,這世界以強者為尊,本身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他倘若能將石龍子打死打傷,在場諸多修士,沒有誰會數落他的不是,反而會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