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半島地形狹長,往南延伸到風暴海約有三千里,半島南端就像一枚尖銳的狼牙,咬入風暴海之中。
陳尋留在狼牙半島修煉,當然不會守在月牙城,他與宗崖、風虎跋山涉水,抵達半島的最南端,就看一道道颶風氣旋看似靜止在深湛的海面上,數以億噸的海水被風柱卷上天空,就像是一條條黑色巨龍從萬丈高的雲層中垂下來,雲層中更一道道雷霆狂劈下來,助漲颶風的威勢。
要是不幸被捲入颶風之中,不要說凡夫俗子了,就算是修為有成的蠻士,也會被風眼那恐怖之極的巨力瞬間撕扯粉碎。
「十年前,我隨風霸過來時,那裡還是一座兩百來丈高的石峰,沒想到早已經被颶風掃平了。」風虎指著前面不遠的一座石台,石台周圍十數里,卻僅有十數丈高,切面十分的平滑,很難想像會是什麼颶風,竟能直接將這座兩三百丈的石峰如此乾脆利落的齊根切斷。
雖說半島南端的山嶺上,都是光禿禿的石崖、石峰,但地峽深谷中卻生長著極為茂盛的參天古樹,孕育著極強的生機。
「血王參!」
雲洲極其罕見的三四品靈藥,在狼牙半島的地峽深谷里隨處可見。
他與宗崖、風虎一路過來,也沒有刻意尋找,石蛇蓮、龍丹草這等生長有上千年的靈草,就尋得七八十株,沒想到在腳下的裂谷里,又看到三株血王參生長在石隙里。
「滋!」
看守三株血王參的是頭蜥獸,它感受到陳尋身上透出的強大氣息,滿是畏懼,卻不甘心守護多年的血王參就這樣落入他人之手。
蜥獸鋒利的爪子趴在石壁上,吞吐的長舌像鮮紅的刺劍,將一株四五人才能合圍的鐵鱗木,扎了一個對穿,想將陳尋嚇走。
蜥獸是狼牙半島較為常見的荒獸,大者五六丈長,鱗甲堅厚,平時棲息於石隙峽地,有破石鑽土的異能。
眼前這頭蜥獸看上去僅兩丈長短,鱗甲卻透出似金非金、似玉非似的光澤,猙獰的額頭有兩隻犄角似的突起。
「竟然是頭蜥獸異種,」宗崖與風虎也飛到裂谷里來,饒有興趣的看著蜥獸,說道,「這頭蜥獸或許等這三株血王參長成後,好服用來修成元丹……」
「三株血王參,我留一株給你。」陳尋跟蜥獸說道。
「這畜牲能聽懂人話?」風虎疑惑的問道。
「吼!」蜥獸腹中發出一聲悶雷似的吼聲,似乎對風虎表示不滿,遲疑的片晌,終究是退到石洞深處去,不敢阻止陳尋挖走血王參。
陳尋小心翼翼的將泥石扒去,就見比風虎胳膊還粗的血王參地底露出來,根莖透體血紅,像是仙血凝成,附有淡淡的靈輝透出,可見其吸取日月精華、天地元氣的效率,竟不比普通玄修稍慢,果真不愧是七品級的靈藥。
雖然孟氏的聚珍閣,也有六七品級的靈藥出售,但那些都是經過炮製的半成品靈藥,只能用於合藥,卻沒有辦法移植到虛元珠中。
陳尋取出一隻玉瓶,用金針小心翼翼的刺破兩株血王參的表皮,收集到小半瓶參液,然後就將兩株萎靡不堪的血王參移種到虛元靈地之中。
陳尋就想看看這兩株血王參在虛元珠中吸取鴻蒙元息,會不會有進一步的變異。
陳尋收起裝有半瓶丹藥的玉瓶,跟風虎說道:「有這小半瓶血王參液,回去就能煉製更多的延壽靈丹了。」
「陳真人煉製靈丹,需要什麼靈藥異草,跟我們說一聲就是,」風虎說道,「我們這些莽漢,雖然不會煉丹這種精細活,但爬山越嶺、打殺妖獸、採摘藥草這種粗活,還是幹得來了?」
「你以為我這一路過來,除了為煉製靈丹採摘藥草外,就沒有其他所得嗎?」陳尋笑著說道,「我們修行,求道悟道,推演大道運轉的至理,怎麼會比這地峽裂谷中草木自然生長,更細微入致、更貼近真實?這份辛苦,於我卻是修行。」
風虎自幼修煉有風氏的秘術,但真正說到對大道的參悟,甚至都遠不及宗崖,更不要說像陳尋這般,從平淡無奇的一草一木中去證悟陰陽氣機的變化,摸著後腦勺,嘿然問道:「有這麼玄乎嗎?」
「要不是陰陽氣機在此極致交匯,怎麼會這樣的靈物孕育?」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