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寶玉被叫進這臨時卻戒備森嚴的御書房的時候,卻沒能看到雍正本人。
等候著他的卻是一個老頭子
……老對頭九門提督載淳。
他面罩寒霜,眼裡卻閃動著一種殘酷的快意,一開口就道:
「金陵團練使賈寶玉,你已犯了叛國謀逆的大罪!你可知道?」
見雍正不在,寶玉的神情頓時變得悠閒而懶散,他知道這人一直都在覬覦著徐達的位置,圖謀取而代之,至不濟也想將徐達拉下來,寶玉與他無甚多說的乾脆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在旁邊拖了把椅子自行坐下,一言不發的閉目養起神來了。
載淳見了他那大模大樣的神情,深吸一口氣獰笑道:
「你這是欺老夫動不了你了!皇上既然委任我全權處理此事,那麼我就對你有絕對的權力!來人!給我用刑!」
此時在旁的全是載淳的心腹手下,如狼似虎的圍了上來,寶玉表情淡淡的任他們將雙手反剪剝去上衣,頓時一頓雨點也似的水火棍就砸了下來,但大堂中除了棍子打在肌膚上響亮的「啪啪」聲之外,竟一片寂靜,沒有半句呻吟聲!載淳看著這個桀驁不馴的傢伙在自己的刑具下被打得皮開肉綻,心中也不知道有多舒暢,直到旁邊的幕僚悄悄進言道:
「東主,皇上的旨意上只是要您老查明事實,可沒說要賈寶玉的命……」
載淳將眼一瞪:
「本官也沒要他的命。這小白臉難道這樣弱不禁風,打兩下就斷氣了?你收了多少錢來為他說好話?」
那幕僚碰了個這麼一鼻子灰,自然氣得說不出話來,一拱手便往外走,聽得裡面還一疊聲喝道:
「用力,給我往死里打,別停!」
載淳一生浮沉宦海,見事極明,他早已判斷出此事上雍正要假手於他收拾賈寶玉……而他也很樂意接受這個差使。
但是他猜對了雍正的用意,卻會錯了教訓二字的含義。
寶玉緊緊的咬著唇。他是故意挨上這場打的,自古以來只知進不知退之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太過鋒芒畢露的劍的下場不過是早折。他一直都要在人的心目中營造出一個桀驁叛逆的形象,就是不願意自己太過完美……一名永遠都不犯錯誤的人只會讓人覺得畏懼而不是讚賞。
……皇帝當然也是人。
……而且是一個猜忌心極重的人。
若不給他些錯處來尋。那麼等他主動來尋你的錯處之時,就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了。
「大事不妙。」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寶玉刻意地屏住了呼吸,面色頓時青白下來,不久行刑之人便注意到了,他們當然也知道被自己痛打的是誰。也知道這個人在軍中的勢力和威望如何。他們的心中忐忑起來,又想到寶玉手下那幾名猛將昨日在萬軍中穿入殺出那血肉橫飛的的凶勢,不禁有些驚懼地停手道:
「大人……似乎人犯不行了。」
載淳聞言心中也自一驚。從報復的快意脫離出來的他自然也明白打死賈寶玉的嚴重後果。當然他表面上還是做出無所謂的樣子淡淡道:
「哪裡有這麼弱不禁風的!年紀輕輕的難道就不行了,你少在這裡危言聳聽!」
但是語氣間已頗為緩和,這時候,雍正派進來探問過程的太監行了進來,見寶玉血肉模糊的那模樣吃了一驚,嘴上不說。面上驚愕的表情已表露無遺。載淳見了他的模樣,心中又是一凜,口中卻厲聲道:
「該犯藐視本官,拒不交代,我動一動刑有什麼相干?」
清時對太監宮女規範極嚴,雍正親自手書:太監后妃妄言干政者殺無赦一十二個大字於御書房的屏風內。因此這太監也不敢多說,只是唯唯諾諾的退了出去,他卻是與寶玉之姐元妃的親信交好之人。將情況如實回報給雍正以後,第一件事便是去尋找元妃,將寶玉的情況詳說一遍。
元妃在宮中浮沉了這麼些年,如何不知曉厲害關係?她知道這個弟弟與自己一內一外,互為犄角之勢,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好容易自己在宮中的地位穩當了些,寶玉若出什麼差錯,那豈不是前功盡棄。頓時急匆匆的去尋皇后從中說情,又派人去找尋關係從中斡旋,在心切地等待中想到那太監描述的慘狀,當真是一刻也等不得了,焦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