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在重複當初程普對他們所說的話。
「哦?」武人大叔的眼中泛起幾分異色,上下打量了幾眼張煌,輕笑說道,「怎麼?雒陽難道不繁華麼?」
「……」張煌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見此,武人大叔與其同伴儒士對視一眼,亦不再追問,只是喚來酒肆的夥計點了一大桌酒菜,自顧自吃喝起來。而張煌則是一邊喝著自己點的酒水,一邊望著街上的人群發呆,時而輕嘆一聲,讓那位武人大叔皺眉不已。
「小子,你有心事?」武人大叔淡淡問道。
「……」張煌搖了搖頭。
「若沒有心思你嘆哪門子的氣?瞧見你這模樣,杯中的酒就算再香醇也難以下咽了!」武人大叔瞥了一眼張煌,意味深長地說道,「人吶,活在當下就好!……有酒吃的時候,就痛痛快快地吃酒,有啥子苦惱事,等酒醒之後再去計較。」
「活在當下……」聽聞這四個字,張煌不由地想到了郭嘉,繼而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嘖!」武人大叔有些不悅地放下了酒盞,衝著張煌皺眉說道,「你這小娃,有啥煩心事就痛痛快快說出來,莫要跟個婦道人家似的,只曉得在那哀聲嘆氣。……你嘆氣幾回,煩心事就能解決了?」
莫名其妙地被初相識的武人大叔數落了一頓,張煌不覺得有些哭笑,在想了想之後,他低聲說道,「我在想……日後的出路。」
「屁大點的事!」武人大叔不屑地瞥了一眼張煌,漫不經心地說道,「活著的時候。吃酒、吃飯,等到該死的時候,乖乖閉眼,這就完了麼?」
[這算哪門子的安慰法?]
張煌哭笑不得地望著這位武人大叔,古怪說道,「大叔的意思就是渾渾噩噩地過這一生?」
「不然你還想怎樣?」
「我……我想……我想做點大事……」
「……」武人大叔凝視了張煌幾眼,輕笑道,「什麼大事?」
「我不知道。」張煌搖了搖頭。
武人大叔頓時氣結,搖搖頭說道,「跟你這小子說話真是累!……小子。做人啊,最好是踏踏實實的,莫要去想些好高騖遠的事!」說著,他對那位儒士的同伴笑道,「瞧瞧這如今的年輕人。」
那位儒士微微一笑,溫文爾雅地說道,「年輕人熱血方剛,滿腔抱負,這不是壞事。」
「嘖!」武人大叔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我看是吃飽了撐的,若是餓小子幾天,保管不會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張煌一聽不由得有些氣憤。皺皺眉不悅說道,「我看大叔你還是管好自己再說吧,人若沒有志向,跟行屍走肉有何分別?」
「至少還能張嘴吃飯吃酒不是麼?」
「你……」張煌頓時為之氣結。在思忖了一下嘲諷道,「有些人,雖然死了但卻活著。而有些人,雖然活著但卻死了。……我看大叔你就是個活死人!還是找個地兒把自己個埋了吧!」
「……」武人大叔張大著嘴目瞪口呆地望著張煌,突然伸出手一把將張煌攬了過去,同時哈哈大笑著衝著儒士說道,「阿儒,我中意這小子!」
被換做阿儒的儒士笑而不語,只是點了點頭。
張煌被這位武人大叔強行攬到同一條長凳上,半響未反應過來。待他反應過來時,卻見這位武人大叔一邊勾著他的肩膀,一邊拿著酒壺替他斟酒,口中朗笑道,「小子,開個玩笑嘛,不至於這樣板著臉吧?……來來來,你我吃酒!」
[這傢伙……]
張煌有些吃驚於這位武人大叔的度量,將信將疑地喝完了杯中的酒水。
見此,武人大叔笑著說道,「在我們隴西啊,只要同桌吃過酒,就算是有交情了。……說吧,究竟為什麼事苦惱啊?」
張煌深深地望著面前這位武人大叔爽朗的笑容,猶豫一下說道,「有個人跟另外一個人有爭鬥,說我是其中的關鍵,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就這?什麼破事!」武人大叔咂了咂嘴,漫不經心地說道,「小子啊,別人的事你莫要過多參合,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痛痛快快地活著!要吃酒,就買酒吃;要吃肉,就買肉吃;要實現理想抱
第一百一十二章 風雲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