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煌再次回過神來時,他發現已經在方仙觀的觀外了,第五宮元用他所不知的道術,將他送離了青蒼樓。
平心而論,張煌十分想回去第五宮元那裡,因為他心中還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但是第五宮元當時的態度卻已表明地十分清楚:該說的,他已經說了,不該說的,就算追問下去也不會有何結果。
[這個陽世已經重置了三萬六千回?]
走在雒陽內城的街道上,看著兩旁的過往百姓來來往往,張煌不禁有種異樣的恍惚。仿佛他在某個時候,亦曾來到雒陽,似這般地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有些時候,人在做某件從未做過的事情時,或者說來到某個陌生的地方時,腦海中偶爾卻會浮現該事物、該地方的殘缺記憶,這個現象稱之為即視感。
然而在聽了第五宮元的那番話後,張煌卻越來越不能把握,那究竟是即視感,還是『曾經的他所經歷的事物』。
自身的存在、未來的志向,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與第五宮元一系話後發生了悄然的改變,讓思緒萬千的張煌不由有些迷茫。
[死過三萬六千回的人啊……]
自嘲地笑了笑,張煌漫不經心地走入了一家酒肆,在一樓的廳中找了一張臨街的桌子坐了下來,神色複雜地望著街上的人流。
他的心中有大多的疑團。
比如說,他的名字『煌』的含義,是否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再比如,明明他的義父叫做張解,可為何第五宮元卻一口咬定他的義父是太平道的張角?
自打被第五宮元一指腦門之後,曾經張煌混亂的記憶似乎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可越是這樣,他越能肯定他的義父張解絕不可能就是太平道的宗主大賢良師張角。
在張煌愈加清晰的記憶中。他的義父張解似乎也是一位頗有道行的玄門道家中人。在張煌十五歲下山之前,其義父張解始終坐山上瀑布前的蒲團上打坐靜心,從未離開過。很不可思議的是,義父張解只吃一點點東西便能堅持很久,仿佛是已經達到了傳說中所謂的辟穀境界。哪怕是有時不吃不喝許久,依然是精神抖擻。
[義父不可能會是張角的。]
在思忖了半響後,張煌暗自肯定道。畢竟在其義父張解在山上撫養他長大成人,並傳授他道術的期間,太平道的大賢良師張角早已在冀州因能施符水救人而逐漸出名,若是同一個人。絕對無法兩頭兼顧的。
在肯定了這一點後,張煌心下稍微鬆了口氣。
可能是臨近用飯的時間,酒肆內的客人越來越多,已經到了需要客人拼桌的地步。
這不,兩名一看就知是外鄉人的男子在酒肆夥計的招呼下來到了張煌的桌前,客氣說道,「這位公子,敝店地小桌少,可否與這兩位拼拼桌?」
「無妨。」本著與人方便的善意。張煌和善地朝著那兩位客人點了點頭。
那是兩位怎樣的酒客?為先的一人看似有三十歲上下,身高九尺、體魄魁梧,那一件黑底鑲銀邊花紋的昂貴錦袍,仿佛宣示著來人的身份不同尋常。
看得出來。這位大叔是一個武人,厚實的手掌,粗糙的指肚,爽朗的笑容。一坐下後就自來熟地拍了拍張煌的肩膀,哈哈笑道,「謝了。小子!」
而在這位武人的身旁,他的同伴則是一位文質彬彬的儒士,身上穿著合乎規矩的儒袍,此人衝著張煌拱手抱拳,善意地笑了笑,仿佛是感謝張煌同意他們拼桌。
「小子,一個人出來吃酒?」
說實話,
對於這種自來熟的武人,張煌非但不反感反而頗有好感,在打量了面前這人後,好奇問道,「大叔是外鄉人?」
「大叔?」自來熟的武人大叔臉上露出幾許愕然的表情,摸了摸下巴處的鬍鬚後這才感慨道,「我輩也到了被人叫做大叔的年紀了麼?」在他身旁,那位儒士輕笑了兩聲,只笑得武人大叔臉上不由地泛起幾分怏怏之色。
無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武人大叔砸吧砸吧嘴道,「不錯,我輩乃隴西人士。想見識一下雒陽的繁華,因此結伴來此瞧瞧看看。」
「雒陽……可不是什麼好來處。」張煌興意闌珊地說了句,說完他這才發現,他仿
第一百一十二章 風雲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