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蘇茂看到刑部尚書郭文禮跪下去的時候,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白痴。 這麼明顯的坑,一群人爭先恐後的跳了進去。
高家是什麼?高家就是太后手裡最大的那張牌。現在燕王突然上來撇開陳在言等人不說,直接拿高家開刀這就是宣戰,燕王的目的就是撕掉高家這條太后最為有用的手臂。可恨那些白痴聽見牽扯到了自己,一個個連腦子都沒了,直接下跪,沐長煙這一招也真夠狠的。
雖然蘇太后經常罵蘇茂廢物,可實際上這個人真的不簡單,能和老丞相諸葛顏鬥法那麼多年始終沒有輸的太難看,這個人的本事其實顯而易見。只不過蘇太后太強勢,強勢到讓人錯覺她手下的人都是廢物。
所以看到局面變得這麼被動,蘇茂立刻就站了出來。
「大王!」
蘇茂抬起頭大聲說道:「臣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
他抬起手指向鍾九歌:「這個人,就算是方知己大將軍的親兵,可所言未必就是真的。臣現在不得不懷疑,這個人已經被幽國收買,目的就是來擾亂我大燕朝廷的。只不過是一張紙一張嘴而已,現在就已經把朝廷諸多官員在加上不入仕的高家都牽扯進來,這人若真是幽國人的奸細,那麼他的奸計已經得逞了。」
沐長煙眯著眼睛看了蘇茂一眼:「你的意思是,他帶來的證據都不是證據,你說的才是?」
蘇茂連忙低頭:「臣不敢,但臣身為左相,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滿朝文武被一個來路不明之人擺布。」
沐長煙哦了一聲:「那麼,你確定這個人是幽國的奸細,確定高家的人無辜?」
蘇茂道:「大王,高家當初有從龍之功,實在沒有理由和幽人勾結啊。而且高家先祖立下遺訓不准高家之人為官,一個無欲無求的家族,有什麼理由和敵國勾結?」
沐長煙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很多人看起來都沒有謀逆的必要,你來說說陳在言......已經做到了兵部尚書,正二品。他有什麼理由和敵國勾結?難道將來我大燕滅國之後,幽國人會給他封王?」
蘇茂楞了一下,然後垂道:「凡事不能一概而論。陳在言謀逆的事,是證據確鑿的。」
沐長煙道:「怎麼到了你這,標準變得如此奇怪。高家的人勾結幽國的事,有人證有物證,你看著就是誣陷。陳在言的事,同樣有人證有物證,你就說是鐵證如山?」
蘇茂道:「大王,臣只是希望大王不要草率。因為此事牽扯太大,幾乎涉及到了滿朝文武。而且一旦真的是敵國的奸計,那麼到時候高家毀了,大部分官員毀了,大燕還有什麼人為大王分憂?」
沐長煙微微皺眉:「你是在......威脅孤?」
蘇茂道:「臣不敢,臣只是想請大王三思。」
沐長煙站起來,指著鍾九歌胸口上的血:「我大燕的忠誠將士,冒死查出這樣的驚天大案來,千里迢迢的趕回京城,在你嘴裡成了幽國人的奸細。既然你可以說他是幽國人派來故意擾亂大燕朝廷的,那麼孤是不是也可以認為,有些人也是被幽國收買了,故意擾亂我大燕朝廷?」
他的視線若有若無的飄向大將軍蘇縱,蘇縱立刻就有些膽寒。
蘇茂看向下面跪著的朝臣,希望有人站出來幫幫自己。可是他現那些人全都跪在那觀望著,誰也不敢胡亂開口。他知道自己獨木難支,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太后快點來。只要太后來了,一切都好說。
沐長煙看向蘇縱:「蘇縱,孤問你......你從前線帶回來的消息,那些所謂的罪證,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蘇縱往後退了一步:「臣帶回來的......當然是真的。」
沐長煙指了指鍾九歌:「你說!」
鍾九歌道:「遵旨......方大將軍在東疆察覺到了不對勁之後,卑職就奉命調查。大將軍吩咐,用那批貨物銀子釣出和幽人裡應外合的奸細。卑職隨即假裝成高家的人,將那批貨物銀子送出關。可巧了,這批銀子和貨物出關之後,轉手又回到了咱們大燕的軍中,只不過......全都到了咱們蘇大將軍的手裡。」
他看向蘇縱:「除了那些軍械之外,四百六十萬兩銀子,十六件奇珍異寶,在加上幽國那邊送來的幾個美女,全都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