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大興城外排隊等著進城人太多了,尤其是城門口淤積的人就有不下幾百個,往後排除去的隊伍長的看不到頭,而在有這麼多人的情況下,大興城裡的鷹揚飛影軍居然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始屠殺......是的,那就是屠殺。
連弩激射的弩箭平鋪過來,根本就不是瞄準了安爭他們,而是見人就殺的意思。
安爭在這一刻也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這些城外排隊的百姓一看到鷹揚飛影軍就會怕成那個樣子......鷹揚飛影軍這樣殺人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不要。」
就在安爭準備出手的那 一瞬間,和尚忽然抬起手阻止了安爭,他抬起手的那一刻,激射而來的秘籍弩箭在半空之中全都停了下來,而以攻擊陣型往前沖的鷹揚飛影軍也不得不勒住戰馬。
為首的那個騎兵將軍催馬過來,看了看安爭又看了看和尚,顯然對和尚十分尊敬。
安爭不知道,在這個時代,整個社會的上層階級對於佛宗有著極為強烈的敬畏,佛宗在這個時期,從西域大規模的進入了中原,並且迅速的開花結果,遍地寺院。
那將軍從馬背上跳下來,朝著和尚抱拳:「大師,你這是何意?」
和尚微微皺眉:「你們殺人又是何意?」
那將軍微微笑了笑:「殺人?那些根本不是人,他們就像是蝗蟲一樣......大師慈悲為懷,解濟天下,可我是軍人,我看到的和大師看到的不一樣,這些人......你給他們規矩,他們就是羊,你不給他們規矩,他們就是狼。大師可能沒有見到過,當一群看起來溫順的普通老百姓突然變成流寇兇徒是什麼樣子,若是鎮壓的不及時,他們就會成為禍源。」
和尚搖頭:「他們只是普通人,只是想進城來。」
「他們都是難民。」
那將軍哼了一聲:「難民,算不上人的。」
和尚眉頭一皺,雙手合十:「將軍還是手下留情吧。」
那將軍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大師從何處來,但是這個面子我給了,今日不殺他們,但是那幾個人......殺了我守城官兵,我必須帶走。」
他抬起手指了指安爭和猴子噠噠野三個人。
和尚搖頭:「他們......算是我的朋友,是來幫我忙的。」
和尚說出這些話似乎極為艱難,對於他來說,可能這就是說謊了,和尚是不能說謊的,也許別的和尚會,但他不會......所以他說出這幾句話,就覺得自己的罪業有加重了。
「那麼我請問一句,大師要去什麼地方?」
「留王府。」
和尚微微頷首:「留王府里出了些事情,讓我過去看看。」
聽到這句話那將軍的臉色立刻變了,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本來對和尚只是稍顯尊敬,聽到這些話之後對和尚的態度改為敬畏,是真的敬畏,他連連退後,雙手抱拳附身一拜:「卑職不知道大師和您的朋友們是留王府的客人,卑職請罪。」
若非身上帶甲,他可能已經跪下去了。
和尚擺手:「不用這樣,放我們進去就好。」
那將軍連忙一擺手:「護送大師他們去留王府!」
安爭他們倒是看的一頭霧水,為什麼這些飛揚跋扈的鷹揚飛影軍怎麼聽到留王府三個字,就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立刻就慫了,而且是那種怕到了骨子裡的慫。
一隊騎兵立刻掉頭在前邊開路,那將軍一直彎著腰恭送安爭他們過去,知道安爭他們的背影消失不見後才直起身子,站起來的那一刻,額頭上都是汗水,顯然心有餘悸。
和尚似乎看出來安爭他們的疑惑,一邊走一邊輕聲解釋道:「留王李承唐是當今皇帝陛下的第三個兒子,世人都說,他也是陛下最有能力的兒子,年少時就領兵作戰,接管鷹揚飛影軍,從第一次出兵平叛到現在已經二十六年,這二十六年間,打了不下三百仗,每一仗都是屠滅敵人,甚至......敵人那邊的百姓,雖然這些百姓都是大歌的百姓。」
「二十六年來,留王手裡的人命,不下數百萬。」
和尚說這些話的時候,顯然心情有些複雜。
「因為留王功勞太大,兵權太重,他大哥太子李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