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孟從地底祭壇退出後便回到了先前的廂房,推開房門,見先前身材偏瘦的中年男子仍候於門外,便吩咐其準備文房四寶送來。
片刻之後中年男子便拿了一套文房四寶前來。
趙王孟命其門外候著,隨即提筆揮毫,寫下幾句之後便將信箋以火漆封口,再印上些字便收起信箋推門而出對著中年男子說道:「今日將門扣上掛牌換上,告示明日正常迎客,另外若是有一弱冠年紀,似文弱書生模樣的少年來聯盟的話即刻通知於我,你知道在哪裡能找到我。」
男子點頭應承便送趙王孟出門了。
趙王孟離開賞金聯盟駐點後去所住客棧換了一身夜行黑衣便出門一路向北往寒冰域界疾行而去。
途中經過荒蕪沼澤,趙王孟也並未吞服之前給天澤的紅色藥丸,只是周身騰起陣陣黑氣,仔細一看和地底祭壇雕像所散發而出的黑氣有些類似,不過相比之下黑氣的濃厚程度就稀薄多了。
沿途也有些嗜血線蟲見泥沼之上有異動,挺直了蟲軀以極快的速度竄出泥沼,想附於趙王孟裸露在外的肌體之上。
只是剛一接觸到趙王孟周身的黑氣,原本赤紅的蟲軀便變成了黑灰色,直挺的蟲軀也慢慢乾癟並蜷縮成一團,落於泥沼之中,要不是漸漸被泥沼吞噬了,這一路上必定是一地蟲屍。
此時的天刀峰洞府之中,風凌天正陪著凌慧兒母子嬉笑逗樂,連日來因為預感劫難愈發臨近而緊繃的神經只有在此刻才得到些許放鬆,小風瀟著實可愛,似乎比同齡兒更懂事,每每遇上風凌天或者凌慧兒湊上想親吻下自己的小臉蛋,總是嬉笑著拍打著父母肩膀,無意中的舉動總讓人感受到一種安撫和親昵。
風幻也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自己這個小義弟,感受著眼前義父這一家其樂融融之態,心下卻是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風幻自幼喪母,父親風幽一手將自己帶大,授其學識,端其品行,但是從不教其修道之法,記得少年時他問父親為何不教其修道,父親意味深長的說了一番話:「生活,並不總是風花雪月,更多的時候還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逆天之修旨在於脫離天道的掌控,究其根本還是求個灑脫,只是我們都忘了這平凡生活本身的道,即是平淡自在,為了那更大的道,卻舍本求末了。」
那時風幻並不明白父親所說的含義,就如現在這副場景若是一介凡人有此佳人愛兒結伴餘生當真是無欲無求了,此刻風幻才感覺到父親嚴苛的外表之下流露的父愛,但是命運的軌跡從他偷學修道伊始就已經改變了。
想到父親至今生死未卜,風幻眼中不禁噙著淚水,他默默地轉身離開了洞府,想要一個人靜靜。
待趙王孟行近天刀峰已是亥時,趙王孟便收起了周身氣機四下觀望洞府所在,不一會兒便在峰頂望見一處洞府,其實說是洞穴也不為過,頂額上連個府名都沒有。
趙王孟心想著:「這風凌天倒也是享得清閒,誰又想到這看似荒獸穴居之地卻住著堂堂一界之主,只是該來的躲不過,此番看你命數如何了。」趙王孟便想著靠近些洞府再偷偷將信箋留於府外。
一路步行著,路上偶爾錯落著幾棵單吊的銀杉樹,還有些耐寒灌木,奇怪的是走了半晌感覺和洞府的距離依舊是那麼遠。
趙王孟便停下了腳步,騰起身子一躍而起半浮在空中,四下環顧了一周說了句:「有意思,竟然是遁甲之局,雖然布的巧妙不過這種程度…嘖嘖。」
說罷只見趙王孟左手掌部冒起一團黑焰,對著先前路過的一處銀杉樹一掌印下,原本蒼勁青蔥的樹木觸及到黑焰,片刻之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樹體都呈現出一片黑灰色,隨著夾之而來的掌風,樹體寸寸崩解,化為片片塵屑落於積雪之上,趙王孟看都沒看一眼便徑直向洞府那頭走去。
趙王孟剛走近洞府門口,恰巧撞上風幻走出洞府。
風幻見來人一身黑衣夜行裝束,必是圖謀不軌,二話不說,兩人四目相交之時,風幻雙眸幽光一閃,身形卻立刻分化為兩具纏繞著幽綠煙芒的身影向趙王孟襲去。
若是相同修為境界之下,以風幻目前的修為施展影幻幽瞳足以使人陷於幻境片刻,再配合影幻分身術真假莫測的突襲,常人失了先機的確很難招架。
只是風幻常年居於僻壤
第十六章 傳遞密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