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李長風師兄帶著我們四人還有另外的兩人去宗外抓捕妖獸的幼崽,到了地方後,我們先是藏了起來,等公獸離開了,我們就動了手。」
「李師兄先是用兩粒軟鐵藤種子把母獸困住,而後我們一起用符籙和法器將母獸擊殺,可還沒等我們來得及將幼崽收起」
唐富停頓了一下,眼裡充滿恐懼,張了幾次嘴後才接著說道:「沒等我們將幼崽收起,公獸就出現了,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公獸會這麼快回來,這個公獸靈力相當於凝氣九期,見到母獸已死,我們離幼崽又近,那公獸發起瘋來,不要命地向我們進攻!」
「我們抵擋不住,四散逃開,公獸就近先追上一個凝氣四期的師兄,幾息的時間就把他咬死了,接著又追上趙程金」
唐富眼中流淚,「我聽到趙程金死前的慘叫聲,到現在慘叫聲還在我耳邊響起,那聲音,那聲音」
「趙程金死了?一個不愛說笑、內心仗義,只想要變強的趙程金就這樣死了?」陸寧喃喃地說道。
他與唐富、趙程金相識的時間並不太長,但相同的環境、相同的地位,相仿的年齡,使他們很容易就熟悉了起來,並很快形成友誼。
陸寧的心中一痛。
陸寧沒有問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他清楚唐富三人內心正處在煎熬之中。
眼看同伴死去,而自身又無能為力,這是多麼令人悲痛又無奈的事情啊。
四人默默地站立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一陣風吹動著他們的衣袖,乾巴巴地啪啪作響,風還捲起了四周的浮土,東飄西落,滿場儘是蕭瑟之意。
唐富三人站了一會兒後,無聲地離開了。
陸寧站在那裡看到他們的背影消失,之後也無聲地回到了小屋。
他想到,許多人修真,是為了長久生存,而在這些人中,卻有很多人跟趙程金一樣,年紀輕輕就倒在了奔向長久生存的路上。
現實與理想,希望與絕望,它們之間蘊藏的故事,是由多少鮮血書寫而成的?
這一夜,陸寧徹夜失眠。
第二天一大早,初生的太陽在東方升起,朝霞滿天,道道金光從雲縫中射出,光芒灑照大地。
陸寧起身來到窗前,看著天上的朝霞,「過去的就過去了,新的一天就要開始,這新的一天有新的事情發生,也會有新的生命誕生。」
陸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調整好心態,簡單地收拾一下,就向唐富那裡奔去。
「你們三個都在?走,現在到了早飯的時間,我們去飯堂。」陸寧看到三人的狀態很不好,只能裝做沒有看出。
三人吶吶地不想去。
「這可不行。」陸寧連拉帶拽地把唐富、代書成、張濤弄到門外,又好說歹說地拉著他們向飯堂走去。
到了飯堂在陸寧的勸說下,三人勉強地吃了點早飯,在回去的路上,他又提議四人一起給靈谷澆水。
之後,又以自己要煉製培氣丹沒有火性靈玉石為由,帶著他們又去了坊市。
就這樣,四天過後,唐富三人從悲傷中逐漸地解脫出來。
在這段時間,陸寧聽代書成說他們把手裡的培氣丹全都賣了,用來安葬趙程金,現在他們兩手空空。
第二天,在去飯堂吃早飯回來的路上,陸寧尋了個機會對唐富三人說道:「我聽說三位師弟現在沒有培氣丹,我手裡有一點,雖可解燃眉之急,但也不能維持多長時間,我們進入三期,特別是衝擊四期時,需要的培氣丹不是小數,不知三位師弟有何打算。」
唐富嘴唇動了動,想說未說,張濤也沒說話。
代書成看看唐富和張濤,遲遲疑疑地說道:「要不然,我們,我們還去東山歷練之地去採藥?」
「我看行。」陸寧聽到代書成的話後,馬上大聲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