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這趟渾水,花錢費時費精力,而且得罪人!」
官場之道,最恨的莫過於擋人之路,趙明博心裡也明白,如果這次他晉升副科,那麼曹克奇之流會恨他入骨,甚至會成為一生的死敵,理智告訴他,張治國說的對,但那不是趙明博的風格,軍中生涯告訴他,機會稍縱即逝,能夠抓在手裡的才叫機會,而等待下去,那靠的是運氣。
「張書記,我是可以等明年直轉,但那樣變數太大,我寧願花錢,現在就把他握在手裡!」
「不惜一切代價?」
張治國注視著趙明博,看到趙明博點頭,他啞然失笑,命運於他,就曾經開過一次類似的玩笑,令他因為錯過一個機會,苦苦等了十年,他喜歡趙明博的執著,只是,他比趙明博更加理智,也更加清醒。
「明博啊,我一直有個疑問,上次股金部購置辦公設備是怎麼回事?」
「辦公設備?」
趙明博一愕,他是在李啟東的授意之下做事,但李啟東卻是聽命於張治國,他不明白張治國為什麼會舊事重提,而且是在這個時候。
「對,辦公設備!」張治國輕輕的以食指敲擊著桌子,面無表情的望著趙明博,「我一直以為,你會主動找我談這件事!」
被紀委調查,張治國插手進去,其實是犯著忌諱的,他甚至需要付出自己的政治前途,因為對方是趙明博,與白盈玉息息相關,他值得冒險。
其後問題解決,他一直沒有過問此事,但他不問,不代表他不想知道,趙明博應該主動向他解釋,但事隔多日,趙明博依然沒有開口。趙明博愈發的糊塗,張治國知道的事,為什麼還要他主動找張治國談?難道……
趙明博心中一凜,難道,李啟東從中做怪,張治國並不知情?
和煦的陽光,斜斜的照在窗台的文竹上,也照在張治國不快的臉上,張治國目光如電的望著趙明博,他在等著趙明博的答案。
「張書記,在辦公設備採購之前,李啟東主任曾向我暗示,採購合同是您親自擬定的,我只需要執行就可以了……」
「我擬定的?李啟東這麼說?」
張治國面色一變,以他的智慧,當然不難猜透李啟東在中間做了手腳,趙明博作為下屬,不可能找他求證,而他因為白盈玉的關係,也不可能因此而難為趙明博。
一切的一切,瞬間豁然開朗。
從張治國的驚訝中,趙明博也明白了其中的玄機,他自謂聰明,可還是著了李啟東的套,不僅如此,李啟東還向紀委舉報他,如果不是張治國的及時出現,他或許已經身敗名裂。
只是,李啟東就不怕自己把他也拉下水?但只是一瞬,趙明博就得到了答案,一個身敗名裂的人,當然不會有人相信。
「我饒不了他!」
張治國恨恨的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李啟東吃點喝點拿點,這些張治國都能理解,但是打著他的旗號,欺上瞞下,甚至將他牽連進來,卻是張治國無法容忍的。
「副科的事,我會出面斡旋,但卡你拿回去,我信任你,是因為你值得信任!」
到了最後,張治國依然沒有收卡,趙明博也沒有勉強,到了這一刻,他已經明白張治國的意思,張治國會幫他,但結果難料,張治國當然不會提前收下他的卡。
既然如此,他只能另想他途。
趙明博怏怏的下樓,到了一樓,正好看到李啟東與曹克奇勾肩搭背的走了進來,李啟東面色通紅,顯然喝了不少,看到趙明博,李啟東呵呵一笑,「明博,這是去哪兒啊?」
「去找李主任你啊!」趙明博若無其事的道,「張書記找你!」
「張書記……找我?」
李啟東頓時一驚,說話也口吃起來,趙明博湊上前去,輕輕的在李啟東耳邊道:「張書記拿著一封信,據說是紀委返回來的,李主任猜猜裡面的內容是什麼?」
「是……什麼……」
李啟東的臉,愈發的難看,,看著李啟東倉皇離去,趙明博的面上露出一抹冷笑。
做壞事的人,總是會心虛的,稍微一嚇,便會原形畢露。
等李啟東到了張治國的房間,張治國會怎麼對待他?
趙明博不無惡意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