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非吉明風一人的想法,基金會的橫空出世,大獲成功,幾乎全部是趙明博一人的功勞,隨之而來的是基金會的蔓延,清風,秦陽,各地都開辦了基金會,趙明博的大名,早已經隨著基金會的推廣而聲名鵲起。
趙明博的風光,在寧山無人可以比擬,選副科級幹部,不給趙明博還有誰?
就連毛小虎也這麼認為,雖然幹部選拔還有一個月,毛小虎已經嚷著要趙明博請客,其時趙明博和李啟東正在樓前的花壇聊天,經過舉報的風波,儘管趙明博已經猜到舉報是李啟東所為,但苦於沒有證據,也只能做罷,更無法深究,反而是李啟東,見到趙明博時依然泰然自若,和趙明博兄弟相稱。
「兄弟,別太大意了,你大概不知道吧,曹克奇也符合條件,據說曹克奇志在必得,連客都請過了!」
「曹克奇?」
毛小虎頓時沉默了,曹克奇的父是財政局局長向華騰,權力猶在張治國之上,如果僅僅是張治國支持的話,趙明博確實未必是曹克奇的對手。
三人正在大院裡說話,卻見曹克奇被一群人簇擁著走了過來,中午未至,幾人已經滿面紅光,顯然喝了不少酒,毛小虎道:「庫克奇,又準備請客啊?」
「沒辦法,朋友多啊!」
曹克奇毫不理會毛小虎的調侃,轉首向趙明博道:「明博,名額只有一個,對不住了哈!哈哈……」
看似道歉,面上卻滿是咄咄逼人的傲慢,仿佛副科已經是他囊中之物,趙明博笑道:「那恭喜你了!」
「謝謝!有空了請你喝酒哈!啟東哥,走,我請你喝酒!」
曹克奇大笑著,腳下絲毫不停,李啟東隨之而去,趙明博與毛小虎站在原地,猶能聽到曹克奇傳來的聲音:「不就一基金會主任嗎?算個屁……」
聲音不大,卻偏偏能讓趙明博與毛小虎聽到,毛小虎面色一沉,便想追上去理論,卻被趙明博搖頭制止,「算了,和這種人生氣,不值得的!」
「哼,小人得志,明博,這次副科你一定要爭取到手,絕不能讓這種人囂張!」
毛小虎目光炯炯的望著趙明博,趙明博卻笑道:「你以為副科是你家酒窖里的酒?想拿就拿?」
毛小虎頓時為之氣結,在張治國身邊日久,眼界與閱歷也水漲船高,他當然明白官場有著太多的變數,太多的波折。然而,毛小虎有心有不甘,「你就不能找找你那位情人姐姐?」
「什麼情人姐姐?」
「就是那位董事長,別告訴我你們沒關係,那晚上我都看到了,你們在湖邊卿卿我我來者……」
「滾蛋,我們啥事也沒有!」趙明博義正嚴辭的糾正,「你別污人清白……」
「信你才怪!」
毛小虎撇著嘴一溜煙跑了,趙明博望著毛小虎遠去的方向,心裡卻忽然一動。
回到寧山,趙明博的初衷是無聲無息的過完此生,並且完成哥哥的夙願,然而事與願違,認識白盈玉,成立基金會,看著那些將一生心血存入股金部的人,還有鄉政府隨意的使用基金會的資金,紅口罩等人被逼走上絕路,趙明博忽然發現,他似乎不可逼免的,走上了另一條路。
基金會因他而起,因他而興,如果有一天,基金會關門,資金卻蹤跡全無,那些可憐的人該怎麼辦?
在軍隊時,保家衛國是他的職責,但是現在,守衛一方百姓,似乎成為他新的職責,至少,他也要替那些人守住基金會。
而權力,是最好的守衛辦法。
所以,這個副科他志在必得。
正午的陽光,燦爛,耀眼,趙明博不知道,在這個普通的時刻,他所做出的決定,對他的未來,對他的一生,會是何等的重要。
下午兩點,趙明博敲開了張治國的辦公室門,將一張卡放在張治國的辦公桌上,張治國沒有看卡,而是皺眉向趙明博道:「這是做什麼?」
「我想得到這個副科!」趙明博開門見山,「請張書記助我一臂之力!」
「這樣啊!」張治國面上浮現出一抹會意的笑,起身拍了拍趙明博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明博啊,這件事你不提,我也會放在心上,但這一次有些難度,你是省級選調生,一年之後便可直轉副科,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