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這樣嗎?」
楚凡有些發懵,他從沒有想過,王權夢境之中,被無數入夢者稱之為『土著』的也是入夢者。
「這夢境名為王權,那王權山很顯然是他的傳承,你們怎麼會認為那位的徒子徒孫會不如你們的待遇好呢?」
蘇傑搖搖頭:「自以為是的感覺良好,要不得。」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雖然不是入夢者,但對於『王權夢境』卻不是一無所知。
一如諸國都曾以人工智慧推算過大數據,他也嘗試過,雖然因為缺乏必要的信息而難以知曉這明鏡到底是什麼來歷。
卻幾乎可以確定,這夢境的締造者,必然與王權道有著莫大的關係。
這樣一尊存在的傳承,怎麼會是『土著』?
縱然不是想要從玄星得到什麼,也必然是互利互惠,而不是玄星單方面的雙贏。
「那......」
楚凡喉頭滾動,咽下一大口口水,強自壓下心中的震驚,告別蘇傑,再度進入夢境之中。
......
「呼!」
楚凡回到夢境,一睜眼,就是滿臉不耐的風鳴濤。
現實一小時,夢中半日,楚凡與蘇傑交談雖然不久,可他等的卻是很久了。
若是平常也就罷了,明顯心焦的時候,越發顯得漫長了。
「風大哥。」
楚凡剛開口,風鳴濤開口了,態度與之前卻是截然不同:「我們必須要回山了!」
「嗯?怎麼說?」
楚凡明顯一冷,但未等風鳴濤開口,他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王權道人,登仙了!」
仰嘯堂前,可供八馬拉車而行的長街之上人潮湧動,傳出不知多少人的哭喊之聲。
王權道施恩三千年,威望之隆重絕非等閒宗門可比,尤其是這南梁城中,九成九都是王權道歷代弟子繁衍的後輩血脈。
若知曉王權道人登仙,全城縞素是必然,只是,之前還似無人知曉,短短時間發生了什麼?
「有入夢者下了王權山......」風鳴濤神色凝重,眼神之中甚至帶著一抹震怖:「他說,他說王權山,已經空了!」
「什麼?!」
楚凡豁然起身,心中震盪:『蘇傑所說,難道是真的?!』
「上至王權道人,後山的老怪物,下至普通的王權道弟子,全都消失了!」
風鳴濤難掩心中激盪:
「天下要發生大變了!你回現實的半日間,至少有超過一千入夢者離了南梁城,去往王權山了!」
之前不去,發現王權道人去樓空之後才回去,想要做什麼,不言而喻了。
王權道引領天下三千三百年,底蘊不知多麼深厚,不知有著多少寶物,神功秘籍,往日裡沒有人敢於窺視。
可如今......
「風大哥!」
楚凡伸手,壓住風鳴濤的肩膀,神情凝重:「之前所有人都不想去,我還想去,現在所有人都去,我們反而不能去了......」
「你?」
風鳴濤瞥了他一眼:「王權山人去樓空,王權八脈的武學只怕會被哄搶一空,我們.......」
「越是這樣,我們才更不能去。」
楚凡壓下心頭沸騰,將蘇傑的猜測一五一十的說給風鳴濤,神情凝重且有些古怪的看著外面沸騰的南梁城:
「王權道人是離開了,可誰知道他們不會回來呢?」
「這......」
風鳴濤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諸國牧民,王權牧國。
三千三百年,王權道能夠屹立不倒,可不止是因為王權劍,也因為他們立法從無可犯者。
法不責眾,絕不適用於王權道!
一念至此,風鳴濤頓時打消了上山的念頭,雖然心中有著無限可惜,卻還是強自按耐了下去。
寶物也罷,傳承也好,總歸有著機會拿到,可命,他可就只有兩條了。
「我們不搶門中傳承,不意味著我們什麼也不做。」
楚凡踱步走到窗前,看著涌動的人潮,眸光沉凝:
「你我也是王權道弟子!敢沖山者,皆可殺!」
.......
「雖然以楚凡,風鳴濤,景小樓等人為首的一批弟子阻攔了心懷叵測之人放火燒山,但王權山,也已經被搬空了......」
武當山上下人流如織,山間某處涼亭之中,絕塵道人靜坐遠眺,聽著身後道童回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薛錚尚未找到,王權夢境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絕塵道人微微搖頭。
王權道絕不只是一個宗門而已,它是夢境久浮界的定海神針,鎮壓了一切心懷叵測之人的陰暗心思的實現。
久浮亂不亂,王權說了算。
王權道一旦消失,平靜之下的風暴就要生出了。
「老師,薛老宗師的離去,會不會和之前拒絕了加入入夢者聯盟有關係?」
那道童面露擔憂,那入夢者聯盟,也邀請過絕塵道人。
玄星入夢者高達百萬,其中大玄七成,其餘諸國共有兩成,還有一成是海外玄人。
可這並不意味著大玄就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包括金鷹國在內的諸多國家為了吸引入夢者加入超乎想像的大方,三年裡,天知道入夢者聯盟有著多少入夢者。
而大玄雖然對入夢者有著優待,卻也根本不可能達到那種程度。
是以,如今的入夢者聯盟,隱隱是最大的入夢者組織了。
「好了!我飛機要起飛了。」
絕塵道人卻沒心情和弟子討論那什麼入夢者聯盟,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起身踏步下山:
「我不在這段時間,不許你私自入金頂,金殿!」
那道童滿臉失望,卻也只能點點頭。
呼呼~
絕塵道人踏步下山,不走山路,也快的超乎想像,很快,就上了飛機。
三年裡,他進步雖然也不小。
但顯然趕路的速度超不過飛機,短程也就罷了,長途,當然要乘坐飛機了。
他補充力氣的『辟穀丹』一枚造價就超過三百萬大玄幣,體力,可比汽油珍貴的多了。
「呼~」
絕塵道人長長吐出一口氣,灼熱的氣流在冷凝的空氣中如箭遠去,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