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知道將女子之身的事告訴蕭五郎,蕭五郎也絕不會對外透露半分害她,可她還是覺得她是女子之身的事情,不該讓太多人知道。
見謝雲初不吭聲,蕭五郎以為自己說中的謝雲初的心事,抬手拍了拍謝雲初的肩膀,隨謝雲初一邊往前走一邊道
「師兄雖然不是迂腐之人,從未以污穢的目光看待你對師父的愛慕之心,可六郎師父是什麼樣的人,你拜師之前便應該知道。」
謝雲初跟在蕭五郎的身旁,點了點頭。
「你是師父最喜歡的弟子,我們都瞧得出來,師父瓊林玉樹,超塵脫俗,如同天上供人瞻仰的明月,高不可攀。」蕭五郎踩著腳下的落葉緩步向前,語聲也穩重了許多,「你雖內斂沉穩,可到底是個少年,少年心性找不到對手,慕強這是理所當然之事。」
「但你要明白,師父心底的愛他背負的不僅僅是琅琊王氏,他更像是這個世道中士大夫和文人墨客們信奉的神,供人膜拜,神怎麼能動凡心?所以我想這也是當初為何師父成了親,可天下卻無人知曉的原因。」
「也或許從師娘走了之後,師父便無情無欲,我甚至懷疑師娘在世的時候,師父也是這般無情無欲,對師父這樣的人來說最為重要的,是志向,而非小情小愛。」
曾經前世的雲初也是這樣以為的,認為對紀京辭來說只有志向才是最重要的。
甚至她重生之後再遇紀京辭,也是這麼以為。
可後來,從青鋒那裡聽到的事情,讓謝雲初明白
哪怕是所有人都將紀京辭當做聖人,當做只能遙望瞻仰的皓月,可紀京辭他也是個人,也有人的情誼。
故而,蕭五郎這些話,謝雲初不能苟同。
「師父是個聖人,但不是一個良人,哪怕你是一個小娘子,師父都不是一個良配,更何況你還是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