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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已經被他激怒的謝雲初,蕭知宴陰沉沉笑道:「謝雲初,我說過我們是同一種人,你做什麼想什麼我清楚的很!我知道你敢殺我你也不止一次真的這麼做過!可你殺了我,你就得同我黃泉路做伴了,紀京辭的新政就再也無法推行」
蕭知宴鬆開攥著謝雲初細腕的手:「新政,是紀京辭留在這個世上最後的東西,你若想毀,便動手!我不懼死,黃泉路咱們一道」
謝雲初五指用力,沒輕沒重掐著蕭知宴的頸脖,掐得蕭知宴臉都憋紅了,她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被蕭知宴激怒沒有控制好情緒。一窩蟻 m.yiwoyi.com
蕭知宴知道她殺不了他的,她入宮不能帶利器,就連這樓榭內都像是早有準備,沒有她折斷就可以當做利器插入蕭知宴頸脖的筆,沒有能砸人的硯台,連個她能拿起來砸人的香爐都沒有,半人高的金傅山香爐,以她現在之力是舉不起來的。
在兩人的對峙中,謝雲初理智回籠,怒火中燒的面色也逐漸冷了下來。
她手指才微微一松力道,就見蕭知宴眼底染上笑意。
比起謝雲初的恭敬有禮,蕭知宴更喜歡看到謝雲初伸出爪牙的狠戾模樣,這樣的謝雲初才能讓他找到熟悉的感覺,找到謝雲初與他相似之處
他們都是生來臉上便帶有胎記,同樣受人親眷拋棄,同樣遇到了自己生命中將自己照亮的皓月。
他們的經歷太像
所以,蕭知宴一直認為,謝雲初骨子裡與他是同一種人。
只有謝雲初在他面前露出兇相和鋒刃,他才能覺著這個世上他不是一人。
有人同他一樣,只要能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擋我者死。
就連蕭知宴都沒有察覺,他對謝雲初的感覺,從最初的惺惺相惜和同病相憐之情,已走向了不可控的方向
就像此刻,謝雲初終於繃不住冷漠從容的假象,面色兇狠將他按在桌案之上,周身戾氣迸發,拼盡全力極力克制才沒有要了他命的鮮活模樣,他有了幾分快慰的同時,也明白謝雲初的鮮活只為了紀京辭一人,心底不可避免的不舒坦。
蕭知宴不得不承認,謝雲初此生有著一副極好的皮囊,沒有胎記就連發怒都如同一副無暇且動人的驚鴻畫卷。
他垂眸看著謝雲初按在他心口的手,不知為何,竟在猜測謝雲初這雙白淨細長的手是否也這樣按過紀京辭的胸膛
望著那隻手的目光愈深,聯想到某種旖旎畫面,蕭知宴細想之下,有了走火入魔的徵兆,額頭青筋跳動,呼吸好似被人堵住,有些艱難。
看著她鬢邊零碎的髮絲都被燭光勾勒出金色聖潔的顏色,讓人忍不住想要將這畫卷塗抹上同他一般幽暗的顏色。
謝雲初細白如玉管似的手指緩緩從蕭知宴頸脖上挪開,見蕭知宴手肘撐在桌案上要起身,謝雲初又一掌按住蕭知宴的胸膛,把人按了回去,似乎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刀刃插入他的胸膛。
她說:「要合作,便好好的合作,不要在我面前提阿辭,你不配」
謝雲初說完,這才收回按住蕭知宴胸膛的手,理了理衣袖,同蕭知宴行禮,如同一瞬脫胎換骨,又是那如碧草溫潤而堅韌的冷清姿態。
「臣失態,還望陛下恕罪。」
眼前的人,臉還是那張臉,卻與剛才判若兩人,是真正從士族大家出來的小郎君。
蕭知宴撐起身子,眯著幽邃的眸,坐在桌案上,雙手搭在膝上,仰頭凝視謝雲初,不配二字,讓蕭知宴的心似被毒蜂蟄了一下。
他烏黑的眼仁涼津津的,語聲里是如窗外冬雪般寒涼的笑意,帶著幾分咄咄逼人:「既然是向朕請罪,為何不跪?怎麼朕也不配你一跪?朕的脖子可是被掐得很疼。」
蕭知宴以為眼前這個生著九曲玲瓏心的謝雲初,會巧舌如簧的與他詭辯
可他卻親眼看著謝雲初撩袍,當真就要跪他。
從蕭知宴登基開始,除卻朝堂之上與群臣的不得不拜,謝雲初私下從未跪過他這個皇帝。
就在謝雲初右膝即將觸底那一瞬,蕭知宴強而有力的大手
第四百九十一章: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