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凌然給予的禮貌笑容是標準笑,沒等幾個老外反應過來,就徑自來到了霍從軍的床邊。
這時候,因為英語不好而躲在角落裡的馬硯麟和蘇嘉福才站出來,由馬硯麟道:「患者指標正常,給患者被動活動了四肢,現在就等患者甦醒以後再做體能康復……」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各種報告遞給凌然,其中大部分都是費力克斯和凱倫看過的。
兩人也都盯著凌然,想要看看他是如何評價的。
icu里的醫生和護士們,也都感覺到了莫名的緊張的氣息。
一名中國醫生,在幾名外國醫生的審視下的發言,自然是需要慎之更慎的。暗地裡,大家更期待凌然說出發人深省,振聾發聵的言語來……
在旁的馬硯麟更是挺胸抬頭的望向了凌然對面的凱倫和費力克斯。
他剛才看到了兩人輕描淡寫的表情和動作——老霍的手術做的有多艱難,馬硯麟是深有體會的。現在有機會了,他甚至恨不得附身於凌然,助他正面對抗來自美國克利夫蘭心臟中心的專家!
這時候,就見凌然緩緩開口:「哦,那就行……」
說完,凌然就將報告交還給馬硯麟以歸檔。
馬硯麟和icu的醫生都意外的看著凌然,鼻子嘴巴和眼睛擰成兩個字:就這樣?
凌然一無所覺。
他對自己的手術是極有信心的,這麼積極而長時間的準備是前所未有的,效果也是好的出奇。
完美級的心臟搭橋術,還是心臟不停跳的搭橋,在虛擬人的輔助下,藉助全面而系統的檢查和準備,得到好的手術結果和預後,才是理所應當的。
因此,到icu來看望霍從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凌然確實只是探望而已。
該做的,在手術前和手術中都做完了。至於現在,固然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和可以做,但其實都不是很需要凌然來做了。
icu的醫生們會根據即時的狀態,給出標準的反饋,對於霍從軍這種狀態穩定的病人來說,隨便拉一個普通的icu醫生就能搞定。
凌然了全部的報告,看了霍從軍的狀態,再向幾名老外點點頭,轉身就走。
保險是有必要的,但過期的保險等於是一張廢紙,並不需要太過於在意了。
凱倫和費力克斯也略感意外。
他們原本都擺好了姿勢,等著凌然來點什麼虎狼之語了。
事實上,他們常年在各國開飛刀,很知道各個國家的醫生的尿性,尤其是第三世界國家的醫生們,總是很在意某個時段的表現,總是試圖向來自頂級醫院的頂級醫生們證明點什麼。
凱倫和費力克斯都很清楚該如何應對這樣的醫生,而且,他們也很擅長應對這種情況。
世界的運行自有其規律,那些排名靠後,甚至不在各類醫學排行榜上的醫院的醫生,並不是因為有人遮蔽了他們的天才和技術,就是單純的弱。
當然,凌然的表現略略有些不同於這些弱雞國家弱雞醫院裡的弱雞醫生,但並不奇怪,畢竟,他比弱雞要強多了,強的太多太多了。
凱倫不由跟上了凌然的腳步,道:「你不要做一些特別的安排嗎?」
「什麼特別的安排?」凌然站住了。雖然對於過期的保險,他棄之如履。但如果延保了的話,他也不介意繼續使用。怎麼說,這都是牽連著霍從軍的性命的工作。
凱倫遲疑了一下,道:「你過來看病人,不就是為了做一些調整嗎?我看你什麼調整都沒做……」
她說話的時候捲舌音很強烈,也是越說越有氣勢的樣子。
「病人狀態尚可,即使要修改用藥,也要觀察一段時間。」凌然說到這裡,重新確認道:「你認為需要做什麼調整?」
凱倫等的就是這句話,臉上露出笑容來,用稍提高的音量,道:「你們給病人的用藥太保守了,藥量基本都應該加大。」
凌然鬆了口氣,「哦」的一聲,道:「原來如此。」
「但你不準備改是嗎?」凱倫一眼就看出來了,長得帥的男人的表情是很容易看出來的,連帶著第六感也會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