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在醫院,叫高叔!」高新華糾正道。
許純良笑道:「高叔,您應該等我回來,我最近都在練習針灸,您也感受一下我的手藝。」
高新華向許長善道:「許叔,這小子要拿我練手啊!」
許長善哈哈笑道:「年輕人想進步,咱們必須支持你說是不是?」他已經行針完畢,將毫針退了出來。又用2號艾柱,行i度損傷炙法,分別置於大杼穴、肩外俞穴、京骨穴三處。
高新華沒付診金,就算他給,許長善也不會收,當然他也不會空手來,特地帶來了兩瓶紅花郎十五年,知道許老爺子好這口。
許長善拿起毛巾擦了擦手道:「你們先聊著,我去弄幾樣小菜,晚上咱們喝兩杯。」
高新華道:「不必了不必了,我呆會回家吃。」
「你要是回去,以後就別來回春堂。」
高新華了解他的脾氣,只好答應下來。
許純良給他泡了杯太平猴魁,一旁候著。
高新華趴在床上:「聽說你最近工作非常出色,周主任已經申請把你留在醫務處了。」
許純良笑道:「醫務處是個是非之地,每天都有人鬧事,還不如電工班清靜呢。」
高新華哈哈大笑起來:「年輕人就得有點事干,每天無所事事混日子你樂意啊?」
時間差不多了,許純良幫他將艾柱取下來,高新華活動了一下頭頸四肢,感覺一點都不疼了,不得不承認,還是許老爺子厲害。
許純良故意道:「咱們醫院現成的中醫科,朱明遠主任還是東州市中醫協會的副會長,您放著現成的名醫怎麼不去找呢?」
高新華明白他的意思,故意套路自己,想讓他親口說出朱明遠水平不如許長善,雖然高新華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不能說,自己醫院的專家當然要維護。
「我習慣了,從年輕的時候,身體有啥毛病首先都來找你爺爺,心理上早就形成依賴了。」
「您來回春堂治病的事情千萬別被外人知道,不然人家準保得想,連高院長都不信任自己醫院的醫術,可見長興的水平差到什麼地步。」
高新華笑罵道:「滑頭,別忘了你小子也是長興的,要有集體榮譽感,哪有埋汰自家醫院的?」
「我可沒埋汰咱們醫院,高叔,這裡也沒外人,您就說句實話,老朱的水平比我爺爺怎麼樣?」
「中醫這一行,經驗非常重要。」高新華等於是承認許長善的水平要比朱明遠高,但是又沒明說。
許老爺子將高新華待為上賓,他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如果不是高新華想出了這麼個主意,自己的寶貝孫子還在家裡蹲著呢,自從許純良進入長興,就發生了可喜的變化,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無論高新華的出發點是什麼,給他幫了大忙是實實在在的,這就是再造之恩吶。
高新華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感嘆道:「太隆重了,許叔,您要是把我嘴給養刁了,以後我家裡的飯都吃不下去了。」
許長善笑道:「你要是喜歡,每天都過來陪我喝酒,叔還管的起。」
許純良給他們把酒滿上。
高新華先敬許老爺子,喝了兩杯酒,許長善問起他父親什麼時候回來,高新華的父親高建國跟許長善是老友,前兩個月去了京城女兒那裡,許老爺子跟老友闊別兩個月,也頗為掛念。
高新華道:「我爸倒是想回來,可我妹不讓啊,非得讓他多住幾個月,說是看完國慶閱兵再回來。」
許長善道:「我還以為他在京城認識了哪個漂亮老太太,樂不思蜀了。」
高新華笑了起來:「我倒巴不得他找個伴,我媽走得早,他又當爹又當媽,把我們兄妹倆拉扯長大,自己的事情全都耽誤了,想想啊,我們真是欠他太多了。」
許長善喝了杯酒道:「還好啦,你們倆都有出息,還都那麼孝順。」
「您的三個兒女比我們有出息啊,他們也孝順啊。」
「孝順個屁!見個面比探監還難。」許長善提起這事兒氣就不打一處來,手中的酒杯重重頓了一下。
高新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補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