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東州的趙飛揚也得知了唐天一自殺的消息,剛得到消息的時候,他有些慌亂,首先產生的念頭就是,唐經緯會不會把這筆帳算在自己的頭上,答案是肯定的。
趙飛揚想到了自己兒子,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恐怕要喪失理智,他頓時不安起來,起身來到隔壁兒子房間的門外,猶豫了一下沒有進去,現在都是保姆陪著兒子的,現在這個時間兒子早已睡了。
趙飛揚重新轉回到房間內,打開手機,看到搖籃中的兒子,他稍稍安心了一些,開始盤算唐經緯有可能展開的報復。
喬如龍昨夜也沒睡好,唐天一自殺的事情他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雖然喬如龍並未將唐家放在眼裡,但是這件事的發生讓他不能不考慮背後的真正原因。
喬如龍聯繫了潘天化,潘天化保證這件事和他們無關,收購長興醫院股份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誰也不會愚蠢到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既然排除了己方的可能,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人在暗中出手,希望這件事的影響繼續擴大化。
喬如龍一早就去單位,來到院子裡的時候,看到爺爺正在晨練,趕緊過去打了聲招呼。
喬老不緊不慢地打著太極,輕聲道:「吃了飯再走。」
喬如龍笑了笑:「今天有點急事,趕著過去處理。」
喬老道:「也不急於一時。」
喬如龍愣了一下,意識到爺爺有事想跟自己說,馬上就聯想到昨晚唐天一自殺的事件,難道這麼快就傳到了爺爺的耳朵里?
既然爺爺發話,喬如龍也不敢離開,就這樣站在一旁等著爺爺將這套拳打完,恭敬將毛巾遞給老爺子。
喬老拿起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意味深長道:「旁觀別人打拳的感覺如何?」
喬如龍賠著笑道:「我不懂太極。」
喬老道:「太極的奧妙在於四兩撥千斤,只有讓對手不知道你何時發力,才能攻其不備。」
喬如龍連連點頭,心中琢磨著爺爺是在敲打自己。
喬老道:「人是有感情的,講究恩怨分明,可太重感情,又容易被感情左右,收放自如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連你爸都做不好的事情,我對你也不能太過苛求。」
喬老很少在喬如龍的面前提起他的父親,喬如龍心中一沉,爺爺是在表達對自己的失望嗎?
「一顆小石子不會影響伱前進的腳步,但是它會硌著你的腳,甚至會讓你摔上重重的一跤,明明看到了就不要去踩,跨過去不就行了?」
喬如龍現在可以肯定爺爺已經知道唐天一的事情了,他低聲道:「爺爺,我明白了。」
喬老嘆了口氣道:「人一輩子都會有朋友,可走著走著,有些朋友就變成了對手,甚至變成了你的敵人,看得見的敵人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敵人都是那些看不見的,潛伏在你身邊隱藏在你背後的,當你遇到麻煩的時候,他非但不會幫助你,反而會落井下石,給你致命一擊。」
喬如龍抿了抿嘴唇,爺爺的話讓他無力反駁。
喬老道:「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建議你進入體制?」
喬如龍道:「爺爺,是我自己的選擇。」
喬老望著喬如龍的目光略顯失落:「你在我面前都不敢說真話了,我並不期望你可以重振家族榮耀,我只希望你有能力保護自己,保護喬家平安。」
喬如龍對爺爺的話有些不以為然,當今的時代,以喬家的地位,誰又能對他們造成威脅?
喬老道:「我們這樣的人家面臨的風險遠比普通人要大得多,有件事我從未告訴過你,你爸當年是被人陷害的。」
喬如龍有些詫異地望著爺爺,爺爺的這番話讓他一時間難以消化,父親是讓人陷害的?爺爺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父親生活作風上沒有問題?他和那個女人連女兒都生出來了怎麼會沒有問題?
如果父親是被人冤枉的,那麼爺爺為何要忍耐這麼多年?
喬老一字一句道:「小心汪家。」他說完這句話,也沒有做太多的解釋,轉身走向小樓,只剩下喬如龍呆呆站在原地,爺爺告訴了他太多的信息,卻沒有解釋得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