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在死裡逃生後都會選擇遠離危險,但一枝梅顯然不是這樣的人。如果說剛出道的時候他盜竊是為了填飽肚子,一切為了生計,那現在他盜竊純粹就是為尋找刺激了,他這次專程跑來涼州偷東西並不是因為缺錢,只是想和最近風頭正盛的大燕移動過過招,當然,順便也趁著拍賣會撈一筆,畢竟錢這種東西沒人會嫌多的,而且這邊都是有錢人,偷他們屬於劫富濟貧,不會像偷普通人那樣有什麼心理負擔。
一開始的進展很順利,他偽裝成薛遠道大搖大擺進了珍寶樓,成功將九州圖掉包,或許唯一遺憾的就是一枝梅想要交手的張大鏢頭並不在場,這未免讓他覺得自己有點勝之不武,但後來義氣盟那伙人出現,事情就變得有些失控了,再後來黑木崖和青龍崗的人相繼登場,大家在城郊破廟一通亂戰,一枝梅雖然成功逃脫,但失去了九州圖,另外還賠上了兩顆珍貴的雷火彈。
這讓一枝梅很是不爽,作為一個頂尖的獨行大盜,他一直信奉著賊不走口的道理,所以他並不像其他人以為的那樣匆匆離開涼州,反而很是大膽的偽裝成鄭海貴,大搖大擺的又回到了武安。
這樣做是有一定風險的,他的保命手段那兩顆雷火彈已經在破廟用掉,如果再發生類似的情況他就只能靠輕功脫身,而且不像第一次進珍寶樓時候他進行過大量的準備,制定了詳細的計劃,包括發生突發情況時要怎麼逃生,這次的時間明顯比較緊張,他只能儘量保證不被人識破身份。
不過一枝梅的骨子裡還是有著崇尚冒險的基因,所以他選擇的第一個出手對象就是某人身邊的齊胖子,儘管齊關彥的錢袋裡並沒有多少錢,但看著其在錢袋丟失後一臉鬱悶又不敢聲張的樣子一枝梅覺得很有意思。
再看他身邊的張大鏢頭,顯然也有些手足無措,掃了兩圈也沒注意到他,這時一枝梅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他端起酒走到宅男面前,裝作一副要和某人談生意的樣子,然而宅男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一枝梅肚子都快笑破了,可憐的孩子,恐怕怎麼也不會想到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一枝梅甚至在喝酒的時候故意露出手臂上刺著的梅花,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挑釁,他注意到某人的目光掃過他的刺青,但他相信眼前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這枝梅花所代表的意義。
或許直到很久後這小子才能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而今晚註定將會成為他永遠的噩夢,一枝梅為某人感到惋惜,沒辦法,誰讓他的對手是帥氣而又英俊的自己呢。
直到他的命門被宅男扣住,一枝梅依舊不曉得哪裡出了問題,一臉茫然道,「你……你幹嘛?」
「沒什麼,就是想請你出去吹吹風。」宅男淡淡道。
一枝梅被某人的目光盯的有些發虛,不過他回憶了一遍,覺得自己之前應該並沒有露出馬腳,見過他的梅花紋身只有義氣盟和平均寨那伙人,在破廟的時候他逃的比較急,並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耿鶴那群人生死未卜,就算僥倖活了下來也絕對不會像他一樣再折返回來,尤其偽裝張大鏢頭的伎倆已經被周楷識破,以那幫肌**子的智商估計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再混進來了,於是一枝梅裝模作樣道,「這難道就是你們大燕移動的待客之道?真當我們青州人好欺負不成,再不放手的話我就叫了啊。」
「好啊,想叫的話你儘管隨意。」宅男悠悠道,「不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青州方面恨你的人可比我們涼州更多。」
一枝梅大駭,某人這句話終於讓他確信,自己的真實身份已經被完全識破,宅男說的沒錯,青州那群富豪的家裡幾乎沒有沒被他光臨過的,無論宋傾河還是候小菲等人都恨不得能扒了他的皮,而且這貨每次出手事後都會留下點記號讓人知道是他做的,簡直囂張到了極點,就算想賴都賴不掉。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和我出去吹風,要麼我送你去官府喝茶。」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和你出去吹風,你就不會送我去坐牢?」一枝梅很是敏銳的聽出了某人話語裡隱藏的意思。
宅男笑而不語。
一枝梅打心眼兒里鄙視某人,但形勢比人強,還是老老實實跟著他走出了珍寶樓,兩人在這次拍賣會上都不是什麼,離開的時候也沒什麼人注意,只有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