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巫山九刺還是你十二歲那年我手把手交給你的,你現在用它來對付我,未免有些太異想天開了吧。」無罪和他剛登場時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將雙手背在身後,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
反觀小花仙卻是披頭散髮,她臉色蒼白,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手中的髮釵也只剩下半截,從小到大她打過足有上百場的架,有輸有贏,但從沒有一場架像今天這麼狼狽,她的對手就像能未卜先知一般,在她動手前就已經看破了她的招式,而且還知道每一招中的弱點。
她每次竭盡全力的攻擊都被對方輕描淡寫的化解掉,三招之約早就過了,無罪卻依舊沒有著急出手,他就像是一尊神祗,面無表情的俯視著自己的對手。
「還有什麼招式都拿出來吧,你的時間不多了。」
小花仙擦掉了嘴邊的鮮血,臉上並想像中的驚慌之色,反而嫣然一笑,「師父不愧是師父,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一點也不顯老。」
「這些年你的進步倒是不小,但可惜還不是我的對手。」無罪淡淡道。
「是嗎?那再加上這個呢?」小花仙舉起了手上的小花籃,七月七中關於她手中那隻小花籃一直有很多的傳說。
相傳她剛入行的時候實力很弱小,可每每總能夠化險為夷,幹掉比她強大好幾倍的敵人,憑藉的正是這隻神秘的小花籃,那是她最大的秘密和殺手鐧,沒人知道花籃里到底是什麼,有人說裡面藏著最毒的毒物,也有人猜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暗器鳳舞九天,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說裡面藏著根本不該出現在人世間的魔物,只要看上一眼就會死掉……
眼見她舉起那隻小花籃,無罪的臉色也變了,但並沒有其他人看見那隻小花籃時的驚慌和恐懼,他的臉色顯得很古怪。
「你對我用這招?」無罪的語氣中充滿了驚訝。
小花仙是他唯一的弟子,他當然不會不知道那隻小花籃,或者說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那隻小花籃,因為那隻小花籃和其他東西一樣,本就是他送給小花仙的。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那小花籃中有什麼,可他卻是再清楚不過的,那裡面——什麼也沒有。
是的,這個讓無數人談之色變的小花籃里其實什麼也沒有。
「這世上最大的恐懼源於未知。」當無罪將那隻小花籃交到小花仙手上的時候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我們每個人的心中其實都住著一隻魔鬼,恐懼只是一種抽象的概念,真正可怕的是你心中的那隻魔鬼,而你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喚醒對手心中的魔鬼。」
「可是,師父,怎麼才能做到這一點呢?」
「你不是很喜歡花嗎?喏,這隻花籃送給你,要記得從今往後永遠不要在第二個人面前打開它,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會成為你最強大的武器,每個和你交手的人都會花費大量的心神來提防這隻小花籃,它會和你一樣變得越來越有名,沒有人知道裡面究竟是什麼,因此每個人都會把它想像成自己最畏懼的東西<=".。」
無罪還記得那天這段發生在師徒間的對話,他只是沒有想到多年以後小花仙會對他舉起手上那隻小花籃。
「師父,你最畏懼的東西是什麼呢?」小花仙柔聲道。
無罪平靜道,「你我都知道,你手上的花籃里什麼也沒有。」
「十年前你把這種花籃交給我的時候裡面的確什麼也沒有,但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年,這十年裡除我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打開過這隻小花籃,所以師父你猜,現在這隻花籃里會有什麼呢?」小花仙輕笑。
無罪揚了揚眉毛,「你用我教你的手段來對付我?」
「不得不承認,師父您的手段都很有用。」小花仙道。
無罪沉默,他有九成的把握那隻花籃里什麼也沒有,但只要還剩下一成可能,他就不得不思考可能帶來的結果,聖父說的沒錯,他已經是個老人了,老人都格外怕死,他還想要享受人生,他還沒有活夠,他不想用自己的命來賭別人的命,那怕這種可能性再小。
「你知道你是不可能逃的掉的。」無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強調其中的威脅成分,仿佛只是在闡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就算我暫時沒法對你出手,但只要跟在你身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