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露哭得說不下去了,我嘆了口氣唏噓不已,吳添很憤怒,指著陳露還想說什麼卻被我給攔住了。
換位思考,如果是我或許也接受不了,畢竟人活在這世上不可能不跟其他人發生交集,如果陳露真跟曲永波走到了一起,沒準會遭到很多非議,她的心已經被這個花花世界浸染的不那麼純粹了,她想要的生活不是守著一個「鬼丈夫」,她想要的是改變命運的全新生活,就像現在她的金領生活一樣,所以她在得知曲永波被毀容後,有那樣的反應就在情理之中了。
雖然這對曲永波不太公平,但這個世界、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從來沒有所謂的公平可言。
我不能說曲永波傻,也不能說陳露沒良心,每個人的追求不同,只能說這是他們自己對人生的選擇,沒有誰對誰錯。
我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吳添聽,吳添這才平靜了下來,自言自語道:「也是,這只是客戶的事,我他媽跟著瞎激動什麼,操。」
結合陳露的故事我大概猜到事情是怎麼回事了,曲永波在離開陳露後,可能為了謀生去找了別的工作,至於是什麼工作我就不知道了,也許他又孤獨的生活了幾年。
曲永波用自己的人生換來了這樣的結果,我想他很難走出這個陰影,這是他一輩子的夢魘,最近這段時間他可能承受不住了,於是選擇了自殺結束了自己的悲劇人生,不過他留下了很深的怨念,所以怨念不散找到了陳露,並且纏上了她!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黃偉民總算給吳添回了電話,他將阿贊峰的法子轉告給了我,我又將這法子告訴了陳露,陳露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
但要化解曲永波的怨恨就要找到他的屍骸,這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去調查。
第二天,我們和陳露一起進行了調查,我們找到了當時那個工友,工友見到陳露後看了很久,最後輕嘆口氣,對陳露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小曲就是為了你毀了自己的人生?」
至於其他什麼也沒說,也不知道這話在表達什麼意思,我們也沒心思去猜測了。
這工友告訴我們曲永波後來去殯儀館當燒屍工了,本來殯儀館都不想要他,但崗位空缺了很久,實在缺人手,這才勉強留下了曲永波。
我心說這工作還挺適合曲永波的,常年戴著口罩,看不清楚臉,也不需要跟活人打交道,跟他打交道的只有屍體。
我們從殯儀館領導的嘴裡打聽到曲永波後來在宿舍里上吊自殺了,由於宿舍離殯儀館很近,這事還鬧的人心惶惶,大家都說殯儀館宿舍里鬧鬼,鬼把曲永波弄死了,這事搞的宿舍都沒人住了,殯儀館領導只好在市區租了房子給員工當宿舍,這才平息了這件事。
我問殯儀館領導曲永波的骨灰在哪,殯儀館領導告訴我他們聯繫不上曲永波的親人,因為曲永波的身份證地址是假的,沒辦法好歹是自己員工,在火化遺體後骨灰只好存放在了思恩堂里,就是骨灰存放處,那裡存放著大量因為各種糾紛不願認領的骨灰,還有一些因為經濟原因沒法下葬,每年交上幾百塊就能存放的骨灰,以及不孝子孫不願管的長輩骨灰都存放在那裡。
我提出認領骨灰,殯儀館領導問我們跟曲永波是什麼關係,我們隨口編造說是表親,殯儀館領導根本就不想多問,有人認領他都巴不得了,陳露交了存放的費用後就把骨灰認領了。
在我們跟殯儀館領導打交道的過程中,陳露全程表情都很怪,好像在想什麼事情似的,等抱著骨灰盒出了殯儀館陳露才在車裡嚎啕大哭,弄的吳添很煩躁,說怎麼老是哭,有話就說啊。
陳露這才告訴了我們怎麼回事,原來就在曲永波自殺的當天,她來過這家殯儀館!
那個時候公司有個員工因為患癌英年早逝了,她身為公司高層,來這殯儀館出席了這員工的遺體告別儀式。
陳露這麼一說這事就很清晰了,也許在某個巧合的節點,兩人在殯儀館裡碰到了,曲永波認出了陳露,但陳露應該沒有認出曲永波,曲永波跟陳露見過面後觸發了心裡的痛苦回憶,再也承受不住了,所以選擇了自殺結束生命。
拿到曲永波的骨灰盒後我問陳露想安葬在哪裡,陳露開著公司給她提供的寶馬5系車,經過一下午的驅車,來到了黃石陽新她和曲永波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