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年,丁卯月,戊申日。
稷下學宮至聖山山腳下,到處都是讀書聲。
古之有至聖先師於此立誓,要為萬世開太平,於是,此山便成了至聖山。
而這裡,便是天下讀書人心目中的聖地,即使鳳臨國有神學宮,不過一門子的神威之上,自然入不得大夏讀書人的法眼。
蠻國有上聖學宮,名字倒是霸氣,不過蠻國以武力立國,終究對讀書人不太尊敬,自然也無法與稷下學宮相提並論。
甚至,上聖學宮連與北濟大家張家都無法相提並論。
此時,北濟大家,張潤浦,一把年紀了,也來到了至聖山腳下。
張潤浦仰頭望去,有些感慨:「什麼時候,我張家的紫微學堂能夠與這稷下學宮並列啊。」
旁邊的一名壯漢笑道:「張先生,如果我們大將軍成就霸業,張家的學堂,可以開遍任何地方!」
張潤浦笑道:「那是,也只有大將軍能功成名就,才有我張家一席之地,否則我張家也只能跟著大將軍在北濟!」
說完,張潤浦卻微微皺起眉頭:「只是,老朽也愧對大將軍,即使我張家號召,卻也是人微言輕,沒幾個讀書人來為大將軍效力。」
「張先生過謙了,張家培養出來的學子,在北濟也功勞甚巨,張先生的功績,我們大將軍也記在心裡!」
張潤浦轉頭,看向壯漢:「林慶,你可知道,為何老朽沒有收到請柬,也要厚著老臉來?」
林慶抱拳:「知道,張先生要為我大將軍,爭一爭!」
張潤浦雖然老臉平靜,但是老眼卻有些亮堂了起來。
「老朽不才,倒是要看看這大夏至聖山上的讀書人們,這天下大勢,到底在哪裡!」
就在這時候,兩乘普通的馬車趕來,不過前後左右護衛不少。
前一輛馬車上,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剛才聽聞先生論這天下大勢,不知道老先生認為這天下大勢在何處?」
說著,一名精神抖擻的老者,從馬車中走了出來。
張潤浦看向老者,忽然露出笑容:「原來是王大家。」
「哦,原來是張大家,方才張大家所言,不知道這天下大勢在何處?」
「自然是在北方!」
「蠻國?」
「豎子之言!」張潤浦不假顏色。
王景崇雖然被罵,卻也笑了起來:「那這麼說,張大家說的天下大勢,在北濟了?」
張潤浦掠了掠鬍鬚,笑道:「天下大勢在民心,民心便是氣運,民心所向便為應運而生。」
王景崇微微一愣,抱拳道:「說得好,帝氣在天都,民心自然也在天都,這麼說來張大家也是來為天子盡力的?」
張潤浦嘆了口氣:「王大家,你我這一把老骨頭了,何須再自欺欺人,民心所向,便是真知,王大家不妨在這大夏故土上走走看看。」
王景崇皺眉道:「大夏尚在,何故說故土?」
「大夏名存實亡,已然覆水難收,雖然王大家有力挽狂瀾之心,但是卻也沒有力挽狂瀾之能。」
王景崇卻露出幾分笑容:「那張大家就錯了,北濟神武軍大將軍,依舊是我大夏大將軍,只要有大將軍在,我大夏就在,不知道張大家這番說辭,難道是要說楊將軍有反心?所謂的為大夏守國門,也不過是假仁假義,實為蠱惑人心之奸佞之言。」
張潤浦卻笑道:「是否假仁假義,天下人心中自有一桿秤,至於當今天子,是否假仁假義,天下自有公論。」
正當王景崇再要說話的時候,他身後傳出一道溫潤,卻不失貴氣的女人聲音。
「兩位先生也無需爭了,張先生來了,不知道這大將軍可來了?」
張潤浦看向馬車,有些疑惑:「敢問姑娘」
「什麼姑娘,一個婦人,這等盛況楊將軍應該也來了吧?」
張潤浦開口道:「大將軍來則來了,沒來則沒來。」
「好一個張先生,罷了,本宮都不能問大將軍了?」
說著,余舒從馬車中走了出來,貴氣天然,又有幾分威嚴。
第405章 也不知道二弟媳婦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