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潤離開之後,游馬心情煩悶地監牢內來來回回地走著。
要知道他今日求見趙弘潤,不為別的,就是因為想證實他那關於地道一事的猜測。
因為在他看來,若非是有人告密,明明前一陣子根本不知士館下建設有地道的趙弘潤,突然就知道了一切呢?
而在一番試探後,游馬已確信,那個告密的內鬼,十有**便是阜丘眾的首領金勾。
因為憑著他對金勾的了解,後者是一個野心非常大的人。
而說到金勾的野心,就不免要提及阜丘眾與邑丘眾的前身,即戈陽山隱賊眾。
這件事游馬很清楚。
十幾年前,當『碭郡游馬』遭朝廷背叛,被司馬安的碭山軍偷襲時,強大的游馬軍在短短几日間崩潰,當時的游馬,還不叫這個名字,並且,也只是一名小頭目而已。
倘若換算成魏國的軍職,游馬當時僅僅只是一名伯長。
但是在被碭山軍攻擊的期間,那些職位在他游馬以上的大哥們陸續戰死,他臨死前受到一位大哥的囑託,讓他帶著游馬眾的家眷,逃離碭山軍的圍剿。
游馬臨危受命,在司馬安的有意放水下,總算是護送著他們游馬軍的家眷們來到了陽夏附近,求庇護於應康。
當時,阜丘眾與邑丘眾尚未分家,合成戈陽隱賊,占據著整個戈陽山,是陽夏一帶最強大的隱賊勢力。
而應康當時也不是邑丘眾的首領,與金勾一樣,皆是上代戈陽眾首領身邊最器重的幾位豪俠。
與老奸巨猾的金勾相比,應康是一位頗為豪氣直爽的豪俠,在陽夏一帶的聲望很高。
於是,上代戈陽眾首領決定將自己的位置傳給應康。
然而,此舉卻激惱了對首領位置虎視眈眈的金勾。
誰也沒有想到,在幾日後,還沒等上代戈陽眾首領將位置正式傳給應康,居然就莫名其妙死在自己的房間裡。
這件事,直接導致了應康與金勾的火拼。
在奪位失敗後,金勾帶著那一群效忠他的隱賊們,自立門戶,自稱阜丘眾。
而應康,也因為並非名正言順地從上代首領手中繼承戈陽眾首領的原因,遭到一些別有用心的傢伙們的詬病,只好改稱邑丘眾。
強大的戈陽眾,就這樣變得支離破碎,分裂成邑丘眾與阜丘眾這兩支,而當初依附戈陽眾的隱賊勢力,諸如喪鴉、黑蛛、段樓等等,亦趁勢崛起,逐漸發展至能與阜丘眾、邑丘眾平起平坐的局面。
毫不誇張地說,當初戈陽眾淪落到這種地步,全因金勾而起,儘管此人矢口否認,但有不少人仍然懷疑是金勾暗殺了上代戈陽眾的首領,因為受上代戈陽眾首領信任的,並沒有幾個。
而自從分裂後,阜丘眾與邑丘眾一直以來反目成仇,彼此都希望能吞掉對方,恢復當日戈陽眾的強大。
此次若不是因為趙弘潤這位強大的對手介入,想來應康的邑丘眾與金勾的阜丘眾,根本不會坐在同一張桌子旁。
『若真是金勾暗中勾結肅王趙潤……不好,這件事要儘快告知應康大哥!』
游馬眼中閃過一絲毅然之色,站在牢門內仔細觀察地四周的動靜。
正如趙弘潤所猜測的那樣,游馬企圖越獄了。
可是讓游馬感到苦惱的是,進過他的仔細觀察,他懊惱地發現,牢房外那些充當獄卒的商水軍士卒身上,並沒有可打開他們這間牢門的鑰匙。
那一大串鑰匙,在那位暫時擔任典獄長的,一個叫做周朴的傢伙手中。
而更加不妙的是,那個周朴居然並非是商水軍的兵將,他竟然是趙弘潤身邊的宗衛,這就意味著此人不會經常出現在牢內。
『這可怎麼辦?』
游馬有些頭疼了。
而就在游馬感到頭疼的時候,忽然,前邊的牢房內傳來一陣喝罵聲。
「發生了什麼事?」游馬詢問隔壁牢房內的人。
只見在隔壁牢房內,有個遊俠朝地吐了口唾沫,憤憤地說道:「誰知道那個叫周朴的混賬東西發了什麼瘋,居然叫那些商水軍挨個牢房痛打牢內的人……」
『啊?』
游馬愣了愣,仔細傾聽,隱約聽到在一陣毆打聲與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