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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國的機關術?」
當王甫被趙弘潤叫到屋內,聽到了後者的詢問後,這位冶造局的局丞大人著實愣了一下。
「肅王殿下也聽說過魯國的機關術?」
「去年本王與冶造局打交道時,曾聽局內的匠工談起過。」趙弘潤簡單解釋了一句,旋即問道:「王局丞對於機關術,有這方面的了解麼?」
王甫想了想,苦笑道:「機關術源於魯國,是魯國的不傳之秘,無論是我大魏的工匠,還是下官,早就對魯國的機關術垂涎三尺,可遺憾的是,魯國絕不會外傳的。」
「若用金銀財帛呢?」趙弘潤搓了搓拇指與食指。
王甫苦笑著望著趙弘潤,無奈地說道:「殿下,魯國的背後,那可是齊國與齊王僖啊!」
趙弘潤聞言一愣,旋即立馬會意過來。
要知道,齊國據說是天下最富饒的國家,號稱其國家財富占據全天下的五成,這是何等囂張狂妄的說法。
一個齊國占盡天下財富的一半,而其餘國家,平分另外五成,這看似是荒誕不可思議的言論,可事實上,據說任何一個到過齊國的人,都不會對此有所懷疑。
齊國,富得流油。
一個經濟實力強大的齊國,再加上一個機關術鼎盛的魯國,也難怪楚國對齊魯聯合畏懼如虎,也難怪當初齊魯宋三國聯軍險些攻破楚國的王都壽郢。
正如王甫所言,魯國的背後是齊王僖,因此,想要用金錢去收買魯國的工匠,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眾所周知,魯國是齊國百餘年的盟國、百餘年的附庸國,兩者的關係猶如唇齒,密不可分,若非是魯國與宋國不合,否則,當年魏天子與暘城君熊拓,根本無法攻滅宋國。
「既不能用金錢去買……能偷得到麼?」
趙弘潤壓低聲音問道。
王甫聞言愣了愣,似乎是驚訝於這位堂堂肅王殿下,竟說出這般或會令人不恥的話來。
但是很顯然,趙弘潤對此卻絲毫慚愧之意,在他看來,任何能夠強大大魏的舉動,都是允許的,要不然,規規矩矩地不擇手段又豈會成為他們諸皇子的訓誡。
「偷得到麼?」趙弘潤再次問道。
見趙弘潤再次詢問,王甫稍微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很難。……據說魯國存有一本《魯公秘錄》,書中詳細記載了種種機關術。曾經,楚、韓、衛甚至是我大魏,都曾派人前往偷取,但是……據說沒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魯國存放《秘錄》的機關密室。」
「……」趙弘潤張了張嘴,不可思議地說道:「從未有一人得手?」
「從未有一人得手!」王甫正色說道:「如今全天下,據說唯有兩個人可以翻閱這本《秘錄》,其一是魯國國主,其二,便是齊王僖。」說到這裡,王甫有些不能接受地補充道:「可據說,齊王僖在隨手翻閱了幾下後,就將其丟還給了魯國國主,並不曾叫齊國的工匠學習秘錄中所記載的機關術……」
所以說齊魯聯盟才會牢不可破。
趙弘潤望了一眼一臉惋惜狀的王甫,暗自將齊王僖記在心中。
在他看來,那是一位十分英明的齊王。
可能,齊王僖並不是不想要那本《魯公秘錄》,只是對方考慮到,若是他齊國的工匠學會了《魯公秘錄》上所記載的機關術,將會影響到齊魯兩國的聯盟,會使魯人心中不安:如今齊國學會了我魯國的機關術,會不會日後就不需要我魯國了?
或許是考慮到這一點,齊王僖才理智地放棄了那本《魯公秘錄》,反正魯國是他齊國百餘年的小弟,沒必要搶奪自家小弟的東西。
當然了,這個道理趙弘潤明白歸明白,可若是換做他,他並不敢保證能做出像齊王僖那樣自負而理智的決定。
何以是自負?
因為齊王僖自信魯國不會背棄他齊國。
而事實,也證明齊王僖的判斷,不,是歷代齊王的判斷是正確的,自身經濟實力並不強大的魯國,百餘年來皆是齊國最可靠的盟友與小弟。
齊王僖……
趙弘潤默默將這位齊王記在心中,同時不免地,他也想到了那位此刻遠在齊國為質的六哥,趙弘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