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土地的楚國邑君,大貴族中的大貴族。
此時,負責這座城門防守事宜的兩千人將侯柏,正站在城牆附近,他聽聞城門下那名平陽軍士卒的喊聲,亦是渾身一驚,連忙跑下了城門,來到了馬車前。
看得出來,兩千人將侯柏亦有些遲疑不定,他有心即刻將車內的熊拓拿下,畢竟那位魏王的肅王殿下許諾了重金捉拿熊拓,可面對著曾經的舊主,侯柏還真沒有那麼膽量拿下熊拓去向趙弘潤換取賞金。
只見他繞著馬車轉了兩圈,恭恭敬敬地問道:「車內,可是陽城君熊拓大人?」
話音剛落,車內的熊拓便撩起車窗的帘子,掃了一眼侯柏,輕哼了一聲:「兩千人將……哼!」
侯柏滿臉羞慚,畢竟在以往,他只是一介千人將,後來歸降了魏軍,他這才坐上兩千人將的位置。
可即便遭受諷刺,他亦不敢發作,只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裡。
見此,熊拓也懶得再嘲諷他,有些不快地說道:「帶本君去見姬潤!」
姬潤……是那位肅王殿下麼?
侯柏聞言有些遲疑。
而這時候,車窗內出現了黃砷的身影,只見他微笑著說道:「勿驚!拓公子與某,是為與魏國的潤公子罷兵言和一事而來,除拓公子與黃某外,此行僅一名馬夫、兩名護衛,區區五人而已,勞煩這位將軍派人將我等引至那位潤公子的下榻之地。」
侯柏吃驚地看著黃砷,畢竟黃砷的氣度證明他亦是大貴族出身,就是不知對方究竟是哪位。
不過他轉念一想,他忽然愣住了。
罷兵言和?要停戰了?
侯柏不由地心中歡喜。
畢竟雖然說他已歸降了魏國,但他總歸是楚人出身,如今無奈隨同魏軍攻略楚地,他心裡說實話也不好受。
他恨不得立即停戰,因為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帶著趙弘潤給予的賞賜,帶著家人們遠走魏國,在那個賦稅只有什二的國家安居下來。
「言……言和?要言和?」他忍不住問道。
熊拓聞言不快地皺了皺眉,心說這種事也是你能過問的?
不過黃砷卻是笑眯眯地回答了侯柏的詢問:「我方已出示了誠意,剩下的,就看那位潤公子的意思了。……時候不早,勞煩將軍派人指引那位潤公子的下榻之地。」
「是是。」
聽聞極有可能要停戰,侯柏心中歡喜,連連點頭之餘,恭敬地說道:「末將親自引兩位前往。」
說罷,他吩咐從旁的平陽軍士卒繼續守衛城門,而他自己則坐上了馬車車夫的位置,引導著那名馬夫駕馭著馬車緩緩朝城內而去。
在車廂內,黃砷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笑著說道:「看得出來,他們對拓公子還是心存敬畏的。」
熊拓聞言輕哼了一聲,他自然明白黃砷口中的他們,指的便是那些平陽軍的士卒。
「那又如何?他們既然已經歸降於魏,只要不是犯傻,就不會再回到某的麾下……」
「唔。」黃砷點了點頭。
確實,歸降過敵軍的降兵,即便日後回歸本國也得不到信任,這是司空見慣之事。因此,只要那些原楚軍士卒不是那麼愚蠢,就斷然不可能再回到楚軍當中,更別說趙弘潤對他們的待遇還相當不錯。
好在楚國疆域寬廣、人口稠密,因此,黃砷也不是很在意那些歸降了魏國的楚兵,沒過片刻就將這件小事給忘卻了。
現在他最在意的,便是見見那位打敗了熊拓的魏國肅王,那位論本事、論膽氣都不像是一個十四歲稚童的魏國公子。
而與此同時,趙弘潤正在自己下榻的宅子裡,百無聊賴地翻看書房裡的藏書,而從旁,小丫頭羊舌杏在旁伺候著,端茶倒水之類的。
不可否認,這位年幼的小蘿莉的確是乖巧溫順,乖巧到趙弘潤真有些不忍心將她逐回汝南去。
「你真的不回汝南麼?……你放心,本王不會殺你家人的。」
一提到這樁事,趙弘潤就對羊舌燾那個老頭恨得咬牙切齒,也不曉得那老頭究竟對他孫女說了什麼,以至於他孫女羊舌杏對趙弘潤畏懼到就算不慎敲碎一個碗都會驚恐地大哭,苦苦哀求趙弘潤不要殺她的家人,恨得趙弘潤有時候真有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