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
在得到了帳內的新陽君項培的允許後,楚軍驍將乜魚大步走入帳內,朝著前者抱了抱拳,憂心忡忡地說道:「昨夜,又有數百餘名士卒趁夜逃走……君侯,這樣下去不成啊。」
聽聞此言,坐在帳內主位的新陽君項培長長吐了口氣,甚感心倦地用手揉了揉額角。
平心而論,對於此刻麾下已有二十餘萬楚國新兵的新陽君項培而言,晚上逃走個數百名士卒,其實倒也不算什麼,只是架不住每天晚上都來這麼一下。
一個晚上數百人逃亡,十個晚上都是數千人,一個月就是兩三萬人,這還練哪門子的兵?要知道迄今為止或逃走、或投奔宋郡司馬尚的楚軍士卒,比近期新陽君項培攻打豐縣的所有傷亡加起來還要多。
開個玩笑:魏國的宋郡守司馬尚動了動嘴皮子,竟抵得上千軍萬馬!
而最最要命的是,那些新兵在逃走時,連帶著派發給他們的甲冑、兵器都一併帶走了。
據新陽君項培所打探到的確切情報,這是司馬尚故意放出消息,利用田地、房屋、職務等利益為誘餌,誘使楚卒們帶著兵器、甲冑逃亡,或投身其麾下成為魏國宋郡的士卒,或者在豐縣、昌邑賣掉那些軍備——司馬尚特意派人收購這些楚軍軍備。
相比較兵卒逃走,這是新陽君項培最不能忍受的。
畢竟此番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練兵,是故,新陽君項培給每一名新兵都發放了一套甲冑與兵器,而問題是,這些軍備的數量是有限的——這些軍備,主要來源於往年從魏國、從韓國處購置,以及最近從齊國那邊購置的軍備,雖然談不上是什麼精良的武器裝備,但這終歸也是軍備,在楚國正欲大規模擴編軍隊的當下,丟失一套軍備都是莫大的損失,更別說那些新兵帶著軍備裝備去投奔宋郡的司馬尚,這在新陽君項培看來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叛國之舉!
在思忖了片刻後,新陽君項培沉聲說道:「去把營內新軍的武器裝備,重新都徵收上來。日後,唯有在出戰前,才向出征的士卒發放軍備。」
乜魚聞言一愣,皺著眉頭說道:「君侯,雖然此舉能減少軍備的損失,但卻依舊無法杜絕士卒逃跑的事,末將以為,君侯應當將此事上稟大王……」
「你是在教我做事麼?」
新陽君項培看了一眼乜魚。
聽聞此言,乜魚面色一滯,他這才意識到,眼前的並非是曾經那位極為器重他的上將軍項末,而是新陽君項培。
「末將不敢。」乜魚低著頭,有些惶恐不安地說道。
新陽君項培深深看了幾眼乜魚,旋即長長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稍安勿躁,年輕人。你以為我就認可楚水君這所謂的練兵之策麼?我告訴你,在我看來,楚水君的這招練兵之策,純粹就是狗屎!不,它連狗屎都不如!」
乜魚吃驚地抬起頭看著新陽君項培,旋即不解地問道:「君侯,那您為何……」
「因為別無他法。」
新陽君項培站起身來,負背雙手在帳內踱步,口中嘆息道:「如今魏國在私底下控制了韓國與衛國,又吞併了魯國,你來算算,魏王如今可動用多少兵馬?……我告訴你,魏軍最起碼四十萬,再加上衛國軍隊十萬、魯國軍隊十萬、韓國軍隊二十萬,合計八十萬可用於出征的士卒!……八十萬啊!」
「……」
「而我大楚,在上次的戰爭中損失巨大,目前楚東只有三十萬正軍,就算加上楚西與越國的軍隊、齊國的軍隊,勉勉強強也只能湊出六十萬軍隊。還有整整二十萬正軍的缺口……而這,還沒有算上魏楚兩軍士卒的戰損,你也知道,我大楚與魏國的戰爭,近些年來的互損在一比三以上,即殺死一名魏國士卒,我軍士卒最起碼要犧牲三人以上,這就意味著,我國必須儘快將正軍的數量擴編至百萬以上,才能一兩年後抵擋住「魏韓衛魯四國聯軍」的進攻。……你有辦法在短短兩年內,從無到有變出幾十萬正軍麼?」
「我……」乜魚啞口無言。
嘆了口氣,新陽君項培這才說道:「倘若我能想出更好、更快的練兵之策,我定會呈稟大王,請大王撤掉楚水君那愚蠢的練兵之策,但……」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
乜魚聞言默然,半響
第317章搶人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