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徽站在門後,連大氣都不敢喘。
萬一夏侯琰真的推門進來,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孤男寡女,夜處一室,誰能相信他們是清白的?
更何況她還衣衫不整,淚痕未乾。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想不通,腦子裡一片混亂。
不知過了多久,曹苗在外面敲門。「外面好像已經打完了,我得出去看看。你自己想辦法出去,別被人看見。」他頓了頓,又道:「要是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沒走,那我也只好勉為其難。雖說你這腦子實在讓人著急,畢竟是自家人,總得給你留點面子。」
「誰要你留面子?自以為是。」夏侯徽忍不住斥道。
「唉……」曹苗嘆了一口氣。「你懂的。」腳步聲響起,漸漸消失在樓梯處。
夏侯徽站在門外,半天沒反應過來。她是真被曹苗氣糊塗了。怎麼聽著好像是我主動推懷送報,你還不願意似的?可是仔細想想,似乎還真像是這麼回事,至少別人會這麼以為。
如果不是她主動投懷送抱,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誰會相信她來找曹苗,是為了避免大司馬府和太尉府撕破臉,刀兵相向?
一想到河谷間的戰事,夏侯徽打了個寒戰,顧不上多想,匆匆整理好衣服,又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確認沒人在走廊下,這才悄悄出了門,背貼著牆,微弓著腰,躡手躡腳的下樓。
還在樓梯上,夏侯徽就聽到前院有喧譁,似乎還有人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她吃了一驚,仔細聽了聽,仿佛是司馬師的聲音,頓時心中不安,提起裙擺,快步下樓去了。
中庭一片混亂,司馬果、夏侯琰都站在堂上,緊張地向前院張望,沒有再關心什麼題,就連擺在案上的金餅都沒人在意。青桃等人把著院門,不讓前面的人進來,如臨大敵。趁著沒人注意,夏侯徽閃身走出。
「出了什麼事,這麼吵?」
聽到夏侯徽的聲音,司馬果、夏侯琰同時回頭,司馬果神色慌亂,兩眼通紅,一把抓住夏侯徽的手臂。「嫂嫂,你快去前面看看吧,好像是阿兄受了傷。」
夏侯徽不敢耽誤,匆匆向前院走去。她沒敢看夏侯琰。剛才一瞥之間,她分明看到了夏侯琰眼中的懷疑。很顯然,夏侯琰並沒有相信曹苗的掩飾,需要她的解釋,只是現在實在不是解釋的好時候。
夏侯徽來到前院。前院燈火通明,人影綽綽,幾個人圍在一起,正為一個傷員包紮。夏侯徽心中一緊,大步走了過去,只見司馬師擋在地上,臉龐扭曲,身上全是血。血腥味、汗味和刺鼻的尿臊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院中的氣氛極度不安。
「子元,你這是……」夏侯徽慌了手腳,撲到司馬師身邊,手忙腳亂的查看司馬師的傷勢。
「媛容……」司馬師抓住夏侯徽的手腕,力氣很大,以至於夏侯徽忍不住叫出聲來,想掙脫司馬師,卻怎麼也做不到。一旁的衛士看了,面面相覷,卻沒人敢上前幫忙。
「子元受了重傷,需要立刻救治。」曹苗走了過來,伸手握住司馬師的手腕,將夏侯徽從他手中解救出來,順手推到自己身後。「伯元,莊裡沒有好醫匠,還是請太尉送子元回城為好。」
夏侯序面色蒼白,唯唯喏喏的應了,招呼人抬起司馬師,往大門走去。
「這究竟怎麼回事?」夏侯徽慌了神,眼淚朦朧的看著曹苗,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手還被曹苗握著。
曹苗沒接她的話,看著夏侯序等人離開,前院再次變得空蕩蕩的,只有雜亂的帶血腳印證明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又吩咐人清理堂上的血跡、污物,這才拉著夏侯徽回到中庭,在堂上坐下。
夏侯徽全無主意,任由曹苗牽著,像個木偶。
看到這一幕,司馬果、夏侯琰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曹苗鬆開夏侯徽的手,咳嗽一聲:「司馬大娘,有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你千萬要撐住,不能慌。」
司馬果心跳如鼓,下意識地連連點頭。「請鄉公吩咐。」
「你父兄受人襲擊,已經擊退了敵人。只是你大兄子元受了重傷。莊裡沒有好的醫匠,只能讓人送他回城求醫。」
司馬果面色煞白,連
第196章 意外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