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躺在廊下的躺椅上,看著與阿虎對練的曹纂,眉心微蹙。
孫浩拱手站在一旁,儘量不去看阿虎和曹纂。這兩人打得興起,不僅掛了彩,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爛了。尤其是曹纂,露出半片白花花的翹臀。
對孫浩這樣的讀書人來說,這種場面實在不雅。不過他不敢說出口,曹苗不在乎,阿虎不敢說什麼,曹纂卻會毫不客氣地讓他見識一下武器的批判。
曹纂隨曹苗習武,武藝學的不怎麼順利,類似的惡習卻一學就會。
「子誠,你有什麼建議?」
孫浩早有準備,上前半步,躬身道:「王子應對甚妙,合乎道。老子云曲則全,又雲柔勝剛,陛下有意促成這樁婚姻,不宜正面拒絕,當有所迂迴,再思良策。」
曹植讓他回來通報司馬懿提親的事,他原本還擔心曹苗會發怒,沒想到曹苗已經提前答應了夏侯徽,倒是省了他勸說。由此可見,曹苗雖然做事有些不循常理,卻很清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平心而論,他不希望曹苗與司馬氏聯姻,但如何拒絕卻非常講究技巧。他們要面對的不是司馬懿,而是天子。與天子正面衝突,任何人都不會有好結果。
當年因為一件小事,御史中丞鮑勛被殺,他的父親孫邕後悔至今。
「那行,你先回宮裡去吧。」曹苗坐起身來,揮了揮手。「把我說的轉告我父王,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另外,年關將近,事務繁忙,你也不要兩頭跑了。有什麼事,派個衛士回來就行。」
「喏。」孫浩躬身施了一禮,匆匆走了。
曹苗打量著曹纂,喊了一聲:「德思。」
「唉。」曹纂應了一聲,哈著腰跑了過來,一臉期待。「允良,你終於肯教我絕招了麼?」
「絕招?呸!」曹苗啐了曹纂一口。「讓你斷子絕孫的招,你學不學?」
曹纂倒也不生氣,笑得更加熱情。「允良,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你拉倒吧。剛才我說什麼,你沒聽到?你看啊,我罵司馬懿,打了司馬師,人家不僅不生氣,還非要把女兒嫁給我。你們父子呢?我也算是救了大司馬一命,大司馬是怎麼對我的?直接將我趕出來。嘖嘖,這人跟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曹纂剛才專心和阿虎對練,還真沒留意曹苗和孫浩說什麼。再說了,偷聽別人說話也是不禮貌的事,他再粗魯,這點自覺性還是有的。
可是,司馬懿要將女兒嫁給曹苗,他不能不上心。
「這是怎麼回事?」
曹苗說了一遍,特別強調這不是司馬懿自願,而是向天子表忠心。一旦他得逞,獲得天子諒解,將來曹休再想報復司馬懿就難了。曹休在外統兵,司馬懿在朝為官,他弟弟又是度支尚書,如果在陛下面前說幾句壞話,或者在軍需調撥上動點手腳,曹休想復仇可就難了。
曹纂一聽,坐不住了,連練武都顧不上,匆匆回家去了。
曹苗隨即又讓人去找夏侯序,約他出去玩兩天,以報答上次夏侯序掩護他的人情。
傍晚時分,派去聯絡的人回來了。夏侯序很愉快地接受了他的邀請,不過不能去上次的小院。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個小院還在,但任大娘等人卻不見了,只剩下一些遊俠兒。
夏侯序建議出城。他們家在城外有個莊園,很是幽靜,不會有人打擾。
曹苗有些猶豫。出城比較麻煩,必然要在某個城門進行登記。按照禁防宗室諸侯王交通令,他和夏侯序一起出去是違禁的。天子不追究,當然沒事。可若是天子追究起來,這件事就說不清了。
他現在最不想欠的就是天子的人情。這場較量剛剛開始,他需要儘可能多的保留主動權。
曹苗決定緩一緩再說。
他對任大娘等人的消失非常關注,讓玄棋通知詩彩影,留意打聽。雖說任大娘等人約法三章,不准客人對外透露消息,但約束力未必有多大,要不然夏侯績也不會找上門。那些權貴公子屋裡大多有胡姬,難免漏出一些風聲來。
過了兩天,詩彩影還沒有消息傳回來,一個不速之客登了門。
就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