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對夏侯序超級失望。夏侯玄出任洛陽典農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你這耳朵是擺設嗎?
曹苗甩鐙離鞍,直接向里走。看門的健仆見是曹苗,一點也不意外,就像自家主子回來了一般,客客氣氣地上前行禮。
「恭迎王子,要不要通傳?」
曹苗揮揮手。「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己去見公主就行。公主這兩天好嗎?」一邊說著,一邊從青桃手中接過一個錢袋扔了出去。青衣健仆像哈巴狗似的接住,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倒不是曹苗給的錢多,實在是這位王子不能惹。在德陽公主面前受寵不說,就連自家君侯夏侯玄都拿他沒辦法,一句話不對就挨揍,挨了揍還得陪笑臉。曹苗讓他早晚各跑十圈,他連半圈也不敢少。
說來也怪,被曹苗折騰了幾天,夏侯玄居然外放實授了,開心得德陽公主合不攏嘴。在這種時候,這些慣會察顏觀色的人精又怎麼敢惹曹苗不舒服。別說曹苗扔的是錢,就算曹苗扔的是一坨屎,他們也得笑眯眯地接著。
「王子請。」
曹苗邁開大步,徑直進府。夏侯序暈乎乎的跟著往裡走,卻被青衣健仆們攔住了。夏侯序急了,卻不敢放肆,只好向曹苗求援。曹苗一拍腦袋,轉身回來。
「少君侯和我一起的。」
「是這樣啊。」健仆們立刻換了一副笑臉,客氣的請夏侯序進門。
夏侯序有點搞不清狀況,一邊跟著曹苗往裡走,一邊說道:「允良,你……這麼熟?」
「還行。」曹苗很低調的笑笑。
夏侯序舔了舔嘴唇,沒敢多問。只是看曹苗的眼神有點變了。他知道曹苗打過曹爽,也知道曹苗打過夏侯玄,至於鄧颺、高珣之流,那就更不用說了。這瘋子在洛陽城已經人人皆知,只是大多時候,大家都當笑話說。此刻見曹苗進德陽公主府就像回家一樣,他心裡的感覺不同了。
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夏侯玄就是別人家的孩子,每次被家長訓斥,夏侯玄都是那個高不可攀的榜樣。對夏侯玄,他們有兩種態度:一是崇拜,拼命是套近乎,蹭熱度;一是畏懼,儘可能的不見面,免得丟臉。
夏侯序就是後一種。他如果不是昨天睡得太晚,一直到現在還是懵的,絕不會接受這個任務。長這麼大,他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夏侯玄,最不想來的地方就是德陽公主府。
他從來沒想過,會有人像曹苗這樣在德陽公主府暢通無阻,就連公主府的女婿司馬師都做不到。
曹苗來到後堂,德陽公主吃完早餐,正和夏侯琰說話,看到曹苗、夏侯序進來,頗有些驚訝。
「允良,伯元,你們怎麼……」
曹苗上前,坐在德陽公主身邊,笑嘻嘻的說道:「公主,我昨天回城的,在伯元家住了一夜。」
「是嗎?怪不得昭伯找不到你。」德陽公主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掙脫了被曹苗抱住的手臂。「伯元,快請坐,也不知道你要來,沒準備,別見怪。」
「不敢。」夏侯序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乖巧地坐在一旁。見曹苗與德陽公主如此親昵,他心中震驚,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見夏侯序干坐不說話,德陽公主問道:「伯元,突然登門,是不是長公主有什麼吩咐?」
夏侯序尷尬地看向曹苗。清河公主要他說的話,他一開始就沒記清楚,現在更是忘到了九霄雲外,一個字也想不起來,只能向曹苗求援。
夏侯琰看得真切,忍不住撇了撇小嘴。
德陽公主也看向了曹苗,眼神複雜。她不知道曹苗幾天不見,在城外幹了些什麼,但曹苗回城之後,沒有直接來見她,反而先去見了清河公主,顯然還是把清河公主置於她之前。
再怎麼說,畢竟還是有親疏遠近啊。
曹苗心裡明白,卻不慌張。他湊到德陽公主耳邊,嘀咕了起來。德陽公主原本覺得曹苗這麼做不妥,不想在夏侯序面前失禮,想推開曹苗,卻又捨不得。正在猶豫之際,曹苗一句話,抓住了她的好奇心。
「公主,我闖了大禍,怕連累公主、太初和小妹,昨天沒敢來。」
「你闖了什麼大禍?」
「暫時不能說。」曹苗擺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