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衛大營,中軍大帳內。
朔方節度使鄧世康坐直了身子,納悶道:「寧王來了?他不是在涼州坐鎮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確定是寧王嗎?沒有看錯?」
傳訊官回道:「寧王殿下穿著蟒袍,還有皇子印,小人豈敢看錯?」
鄧世康又問:「寧王可曾說因為何事而來?」
「小人不敢問。」傳訊官回道。
鄧世康揮揮手,便讓傳訊官退下,然後自語道:「我和這位寧王從未有過交際,他來這裡幹什麼?」
「將軍,聽說寧王殿下有點不正常,耽誤久了,會不會惹他不高興?」身旁副將提醒道。
鄧世康點了點頭,他作為太子一系的武將,自然聽說過寧王瘋傻的大名,所以他立即起身出帳,朝著大營外趕去。
當走出大營,鄧世康立即看到了一身蟒袍的寧王。
不得不說,紅色的蟒袍尊貴無比,說是蟒袍,實際上繡的是三爪金龍,代表了身份和權勢,再加上凌寧魁梧彪悍,更顯霸氣,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鄧世康上前,恭敬行禮:「朔方節度使鄧世康拜見寧王殿下,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駕——」
誰知凌寧雙腿一夾馬腹,直接騎馬朝軍營內走去,根本沒有理睬鄧世康的行禮。
鄧世康起身跟上,同時意識到這位寧王前來絕非善事,恐有是來興師問罪的。但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到自己哪裡招惹了這位瘋王爺。
百思不得其解的鄧世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立即上前引路,將凌寧請進了中軍大帳內,凌寧直接坐在上首,占了鄧世康的位置,鄧世康只能站在下首,並將麾下各將軍召集過來,一同參拜。
身為朔方節度使,鄧世康手握三萬兵力,防備北方匈奴,同時保護京畿之地以外的北部地區。不過鄧世康的名氣比安陸峰小了太多,而他的軍事能力也不怎麼樣,能做朔方節度使,完全是太子推上去的。
一旦大魏和匈奴開戰,朔方節度使必須換人,魏皇是不可能讓一個軍事能力不行的人保護京都的北門戶。
凌寧掃視進帳的眾將,然後問道:「誰是張慶?」
最後面一位中年武將走了出來,回道:「小人張慶,拜見殿下。」
「上前來。」凌寧又道。
張慶心中納悶,但還是乖乖上前。
鄧世康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問道:「寧王殿下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張慶嗎?他是末將麾下的一名偏將,若是有得罪殿下的地方,還請殿下恕罪。」
凌寧看了一眼李立青。
李立青立即拿出繩索,扔在了地上,隨後說道:「張慶,自己綁起自己,隨我們離開這裡,前往涼州受審,最好聽話,別讓我們動手。」
「受審?小人在靈州衛當值,不知犯了何罪要去涼州受審啊,還請殿下明示。」張慶忍不住問道。
鄧世康的臉色也是一垮,他這才明白寧王此次前來,竟然是抓他的人!
於是乎,鄧世康上前一步,直接質問道:「寧王殿下跑到靈州衛抓人,可有兵部的文書?另外,寧王殿下在涼州就藩,跑到靈州衛拿人,有些不像話吧。」
他鄧世康可是三品地方大員,手握重權,而且他的靠山是太子,而不是寧王。
所以他給凌寧面子,叫聲寧王殿下。不給凌寧面子,想從我這裡拿人,痴心妄想!
凌寧的確沒有兵部文書,或者刑部、大理寺的緝捕公文,他此次來拿張慶,就是仗著皇子身份來強行拿人的。
面對鄧世康的質問,凌寧張狂道:「本王拿人,要個屁的公文!本王親自跑靈州衛拿人,就已經給你面子了,別得了便宜賣乖,惹怒了本王,把你一起綁了。立青,上...」
「是,殿下!」李立青立即上前,就要開綁。
鄧世康大怒,呵斥道:「寧王,你如此肆意妄為,眼中還有沒有王法?張慶是我的副將,你休想將他帶走。」
「是嗎?看來你和張慶也是同黨!他殺人放火,累累罪行,看來是受你指使的!」凌寧怒喝一聲,而後如利劍脫鞘,直接抓向鄧世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