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星稀,彎月當空。
高冠青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兩位當世巨擘,直了直身子,高聲道:「奉九老之命,開宗人府密庫,敬請祖器,令:凡我贏氏族人,上至皇帝,下至嬰兒,務必於七日之後,共聚皇稷山,不可怠慢,凡有違令者,族譜除名,身裂五等分!」
「秦氏子孫,贏安,坐秦國皇帝位,遵老祖宗旨!」
高管青年將祖器交給秦皇,連忙跪倒在地:「兒臣贏長生,拜見父皇,參見燕相!」
「十三,發生了何事?何以驚動九老?」秦皇臉色無比凝重。
贏長生聞言,渾身顫抖,猛然抬頭,看向秦皇的目光中,全是激動的神色!
「父皇!命牌亮了!命牌亮了!老祖宗的命牌亮了!」
「什麼!」
「怎麼可能!」
秦皇一把扯住贏長生的脖領,語氣急促,眼中全是驚駭道:「你說什麼!哪位老祖宗,你說清楚!」
「咳咳……是始皇帝,被萬世詠唱的始皇帝贏歌大帝!咱們秦國的創始人,咱們的老祖宗!」
秦皇腳下不穩,連退三步,不可置信的將贏長生鬆開,眼神呆滯。
「竟是老祖宗!竟是始皇帝!八萬年了!八萬年啊!那位……竟然該……哦不,那位果然……」
燕權則整個人如雷劈,愣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來!
秦皇雙目圓瞪,充滿血絲,大筆一揮,一桿半丈長的毛筆出現在其手中。金色的字體在空中飛舞,熠熠生輝!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但凡贏氏血脈,無論身居何職,限於七日之內,前往皇稷山祭祖,此間若有國度,不畏天威,敢於冒犯,朕必舉秦國之力,御駕親征,啟生死存亡之戰,不死不休!」
筆落,玉璽蓋章,散發著金光的字體迅速向四方傳去,遍布五州上空。
北部滄州,一位身材高大的老人坐在大雪中飲酒,身邊一株桃樹竟在寒冬中綻放花蕊,老者摘下一片桃花,放進酒中,仰天大笑:「當大地回春,遍布桃花之時,老朽當前往敬酒!」
滄州與中州交接處,古壘默立許久,最終傳下聖旨,暫與秦國休戰。
神州秦國的西邊戰場,一處沼澤中,有位赤裸上身,耳垂吊至兩肩,脖上趴著頭白狐的詭異男子邪異的笑著,道:「鳴金收兵,打道回府,哈哈哈,皇城,竟已有十六載未歸,我的好大哥,拜你所賜,弟弟可想死你了!」
秦國最著名的監獄,大劍獄的最底層,十八層中!一個清瘦青年被鎖住琵琶骨,跪坐在僅有井口大小的石室中,泉水滴答多年,卻不見其皮膚有任何的褶皺。
咣當~
一聲開鎖聲後,一陣腳步傳來。
「長公主的兒子,也算贏氏血脈?」
獄卒雙腿有些顫抖,這些幽冥的惡鬼,是大劍獄中折磨的代表詞,但他們對這第十八層,卻有著天生的恐懼,僅僅走在這潮濕黑暗的石板上,就覺得雙腿打顫,似乎下一秒就要被黑暗中隱藏的怪物吞噬。
「外戚算不算還真說不準,再說了,算不算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長公主如今就在外面,丘大人都點了頭了,我們還是趕緊放人吧!」
「放人我知道,不過看到他我就害怕,大人說親自陪同,怎麼還不來!」獄卒躊躇著望向身後。
獄卒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被十八層中的囚徒們聽到,但這層的犯人,似乎都很冷靜,打坐的打坐,睡覺的繼續睡覺,絲毫沒有上面那種看到獄卒就哭天喊地,喊打喊殺的情況出現。
唯有清瘦男子睜開了雙眼。
「哦?娘親來了嗎?」
這一聲詢問,如同九天驚雷,炸在兩名獄卒的耳中,兩人尖叫一聲,差點被嚇炸!一股可怕的氣息,壓的兩人喘不過氣,如同洪荒猛獸,睜眼咆哮!
丘獄長身高五丈,比十三赤鬼中的大力鬼還要高一丈,挺著的大肚子,將官服撐的快要爆炸,口中尖牙如刀鋒。
「長公主,莫要胡攪蠻纏,再橫加阻攔,莫怪本座無情,誅殺你於當場!」
「你……」
長公主面帶紫紗,身後百人眾聞丘獄長之言,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丘閻羅,別人怕你,本公主可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