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清二人趕到後堂,瞧見楊家人已經到了大半,他一路往裡走,見眾人臉色沉重,心中不妙的感覺愈發明顯。
「都別在這圍著!吩咐下去,近日加強府中戒備!」
是祖父的聲音,這般慎重,看來果真發生了不好的事情,難道與二哥有關?楊雲清一路進入內堂,就看見祖父楊洪恩端坐於正座之上,大哥和幾個兄弟正侍立兩邊。分開人群,正瞧見父親盤腿端坐於矮榻之上,面帶潮紅,雙掌抵在一人後背。那人模樣俊俏,卻面帶青白之色,口微張,不斷有寒氣冒出。
看來他就是二哥楊雲逍了!只是為何成了這般模樣?他的氣息羸弱,可能是被人打傷了!楊雲清這般想到,走至近處,卻見大哥朝自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靜立於一旁。
大約過了兩刻鐘,楊明遠緩緩收功,面部潮紅之色褪去,神色卻十分陰沉。
片刻之後,楊雲逍也緩過神來,輕咳幾聲,扭頭望向四周,最後目光落在楊雲清身上,慘白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低聲道:「這就是小弟吧?三年不見,不但病好了,人也長大、俊俏了許多!」
「雲清見過二哥!」楊雲清上前行禮,莊重大方。
「好!氣度不凡,日後……咳…」
「二哥身中寒毒,還是先讓小弟為你療傷吧!」楊雲清說著就往矮榻上坐去。
「胡鬧!」楊洪恩突然訓斥道,「當真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你二哥是何人所傷?那人內力有多厲害?莽撞動手,不知死活!雲曦,去將你父親請來!」
楊雲曦領命而去,堂中的氣氛有些沉寂。
「小弟,放心吧!我的傷不礙事的。咳!…」他說著卻又咳了起來。
楊雲清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卻瞧見二哥隨意的坐著,面色從容,心中頓生感嘆:這份灑脫,我不如也!
等楊明晟為他運功療傷之後,楊雲逍的傷勢又緩和幾分,終於不再不停地咳嗽,他與眾人說了幾句話,喝了碗熱湯之後便躺在榻上睡去。
在他臨睡前,楊洪恩再為他檢查一番,神色依舊凝重,思索半晌,看著楊雲清道:「今晚你就在此照看你二哥,若有復發……你運功替他療傷,不過要記住,需量力而行!雲山,你安排人在此處多生幾爐炭火,門窗關嚴實些。」
一應安排妥當之後,為時已晚,眾人盡皆散去,楊雲山最後離去,不知從何處尋來一把劍。他把劍交給楊雲清,吩咐他小心之後方才離去。
偌大的後堂安靜下來,只能聽見木炭燃燒時發出的吱吱聲,以及門外北風的呼嘯,幾盆旺盛的炭火將室內烤的火熱,楊雲清幾乎熱得要流汗,卻見楊雲逍還冷得蜷縮在一起。也不知是何人打入的陰寒內力,竟如此霸道!
待得子時過後,楊雲清重新添加了炭火,卻看見楊雲逍冷得不停打顫,知道是他體內陰寒內力再次復發,便叫道:「二哥!二哥!醒醒……」
楊雲逍睡眼朦朧,神情恍惚,以為自己被被敵人發現,一記劍指朝楊雲清點來。楊雲清連忙閃過,喊道:「二哥,是我!我是雲清啊!」
楊雲逍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已身在楊府之中,他望向楊雲清,眼中充滿歉意。「小弟,我…咳……」他卻是又咳了起來。
「二哥,先別說話,我來替你療傷!」楊雲清見他欲出言推脫,勸說道,「你放心,這次是祖父吩咐的,應該不礙事。」
楊雲清雙手抵在他的背後,便覺有一股極度陰寒之勁朝自己經脈中鑽來!他連忙催動純陽功內力,純陽內力與之一接觸,發現並未如同所想中那般相互消融,反而像油跟水一樣互不相容。他急忙又調轉更多的內力,將陰寒內勁沖得粉碎才將之消去。
怎麼會這樣?我耗費如此之多的內力才勉強耗去一絲,恐怕我內力耗盡也未必能對二哥起到效果。
他正尋思之間,卻又聽到楊雲逍咳嗽幾聲,說道:「小弟,這陰寒內力霸道得很,你功力尚淺,不值得為此虛耗,我已經捱過數日,多一晚的時間也不打緊!咳…」
「不行!我不能看你受如此折磨!」楊雲清斷然說道,腦中突然靈光一現,「二哥,我有個新的想法,且容我先試一試。」
「無妨……」
楊雲清不再堵著那些陰寒內力,而是任由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