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此種痛苦猶如蝕心剔骨一般,徐靖賢銀牙緊咬強忍痛楚,不願在天啟帝走狗面前痛呼。宇文昭毅手腕結印,招回封魂紫玉笛,他的血柱也隨著玉笛拔出而噴涌射出。

    徐靖賢回首望了一下絕崖峭壁,用劍盪開封魂紫玉笛,一躍跳崖。宇文昭毅追之不及,只扯下一段衣角。為保萬無一失,他暗暗派人到山崖下尋找屍體,月余始終未找到。天啟帝急召,只能罷手回丹陽城。

    滅絕崖底下淤泥深約寸許,雲霧常年不散。有一片闊葉林,陰暗不見陽光,寒風陣陣,人稱陰風林。

    徐靖賢掉下山崖,雙腿骨折了,金丹破碎,幾乎是廢人一個。

    此時他滿臉狼狽,忍痛接好斷腿,在淤泥上爬行。爬一段路,又掙扎著抹平痕跡,灑上枯枝落葉。良久看見前方有一個小石洞,在洞口用噬滅劍敲擊,溜出少許蟲蟻,放心鑽入其中。再用荒草石塊堆疊在洞口掩蓋。在洞內猶如活死人墓,暗無天日。

    日暮西山,他淒涼的靠在石壁上,胡亂蓋著一些稻草,金丹已碎,如今是一介廢人,大仇更難報,不知該何去何從。

    他不知她重傷復發臥床鬱鬱寡歡,她亦不知他跌落懸崖前途未卜。

    他遙想三年前初入江湖少年意氣風發,卻不知會經歷如此多的愛恨離別。早知會有今日的顛沛曲折,當初就不應該下山歷練。

    最悲哀的是,如果時光倒流,他將選擇什麼都不改變,這樣的結局可能是命運。

    隨著時間流逝,他斷腿處開始紅腫,破損處漸漸化膿,飲酒止痛,高熱驚厥,昏昏沉沉,閉目一夢回到三年前。


    天啟十年,豫章水碧風景好,花紅柳綠又一春。

    豫章郡東郊青山湖,原為贛江的一個河汊,湖岸九曲十八彎,青山綠水相輝映,垂柳依依碧波淼,山水秀麗迷人,岸邊行人如雲。

    豫章郡有家閒談客棧,乃修仙界第一連鎖客棧,男女老少都圍坐在青山湖湖畔客棧里,聽老說書人摸著稀疏的鬍子,搖頭晃腦說著十年前那一段舊事:

    「自從自長樂宮之變,玉氏皇朝前駙馬秦承安殺聖元帝,自立為永昌帝,宣布國號為大秦。從此南玉北秦並立。西北有大漠天厥魔族,從此形成三分天下的局勢。

    天啟元年,『風雅儒將』南明王徐廣彬和上元陳氏族長『再世諸葛』陳宏愷一起擁立文華太子為天啟帝,追封太子妃孟凝芯為元珍皇后,立其子玉慕溪為炎陽太子,封其女玉玲瓏為月玦公主。同年納陳宏愷之女陳珍兒入宮,生二皇子廣成王玉華皓,被晉為貴妃。

    玉氏皇朝內有上元陳氏一族,百年教授育人,門生廣天下,號召不少仙友響應,出山入世匡扶社稷。外有南明王精兵秣馬,率領徐家將利用長江天然之險數次打退大秦進攻。一年之間,兩方大量結丹將領隕落,不得不訂下兩不相犯的和平條約。故這也稱為血色元年。」

    老說書人清清嗓子又握住紙扇搖了幾圈:「天啟二年,南明王叛國行刺,被宇文督公當場擊斃,朝野震驚,下旨滅其滿門八十餘口,以儆效尤。天啟帝昏迷十日方醒。」

    不少看客群情激動,有一白衣少年聽得入神,低頭沉思,啪一聲將手中筷子折斷了。每桌擺著一盤黃澄澄香橙,切開露出一瓣瓣紅彤彤的果肉,香氣誘人,無人理會。

    有人說:「『天子當為國民守,名士當為社稷死』,若不是宇文督公在,我們估計也要自絕於崖山了。」

    這白衣少年正是將門餘孽徐靖賢,「玉樹臨風皎如玉,白衣倜儻韌若竹」,雖著粗布白衣,但難掩風雅氣度。

    他暗自苦笑,昂頭飲盡一壺章貢王濁酒,思量昔年真相已掩埋在悠悠歲月中,是非恩怨又豈能辯清。可笑世人多愚昧,流言可畏喜盲從。言語如刀亦如劍,多少豪傑飲恨絕。

    有人拍掌高聲應和:「雖說當今那位『性格醇厚本無錯,可惜生在帝王家。』實在是不堪重任啊,十年了,天天不是躲在藏書閣,就是呆在陳貴妃的信陵宮。其餘事事丟給再世諸葛陳宏愷和妙手封魂宇文昭毅



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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