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年來,你沒照過鏡子吧。」李果眯著雙眼,一邊控制維持者水鏡,一邊說道:「你就沒發現,你的『形』『真』『理』已經朝著那個方向走去了嗎?」
樓蘭國王抬頭看著天頂,上面崇拜的祝融火神同樣是人面獸身,和他一模一樣。
「所以,崇拜祭祀祝融,就會變成他的形狀?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李果看著心神皆不清靜的樓蘭國王說道:「你,當年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我當年在地下秘密祭祀祝融嗎,希望火神能夠降臨庇護我樓蘭,將那些侵略者一個不留的驅逐出去。」樓蘭國王似乎是在回憶,又似乎是在自省,呢喃道:「有一天,我得到了他的『感召』,我得到了他的傳承,他在我耳邊低語,呢喃,在訴說,在訴說著火焰的偉大,在訴說著先天的第一縷火焰,第一絲火苗,第一道靈韻。」
在訴說的同時,樓蘭國王的周身有一些陰惻惻的味道。
仿佛訴說的不是什麼火神的偉大,而是某個身居九幽冥界的邪靈,在進行著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感受著陰惻惻氛圍的李果嘴角抽搐,追問道。
「然後呢,然後你就修煉下去了」
「對,然後我假死閉關於此,修煉祝融傳我的秘法,我的修為每天都在進步,我的能力每天都在變強,那都是祝融神賜予的」樓蘭國王似乎回憶到痛苦之處,猙獰道:「我修為有成,我想出去,我想救下我的樓蘭國,卻沒想到,那些禿驢,卻說我的路子是錯的,卻說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我不信,我不服!我若是錯的,他們當初就應該能殺掉我,而不是鎮壓我!」
「既然選擇鎮壓,那便是說明了,他們不如我!既然」
此時,李果的聲音宛如涼水一般,澆滅了樓蘭國王的狂氣,悠悠道。
「他們是不如你呢,還是不如火神祝融呢?」
為此,李果乘勝追擊,繼續說道:「你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被打敗,又是怎麼被鎮壓的嗎?一切的一切,你,還能想得起來嗎?」
面對李果的瘋狂發問,樓蘭國王表情呆滯,愣在原地,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好像記憶的確是有些模糊。
為什麼為什麼會模糊呢?
「你是誰?」李果追問道。
「我是樓蘭國王」樓蘭國王強調道,只是這個『我』字已經有些動搖。
「樓蘭國王是誰?」李果眯著眼問道:「姓什麼名什麼,家裡幾個人,家裡幾口田,家裡幾畝地?」
「我」樓蘭國王只覺得身形靈機涌動,雙眸似乎化為岩漿:「我是誰!」
靈韻涌動,樓蘭國王仿佛在隨時爆發的邊緣,周圍的火相被演繹到了極致。
「這就是虞兮前輩說的,你走錯路了。」
李果淡然道:「你以未得異能的凡人之身,修先天之神的功法,本就不可能,可你卻能在此道上有所建樹,為什麼那當然是因為你的身體逐漸在朝著先天之神的軀體靠近。」
「你的『形』『真』『理』都在朝著名為祝融的先天火神靠近,修煉這門功法的從來就不是『樓蘭國王』,而是另外一個存在。」
「而樓蘭國王的所做所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為了某個存在做嫁衣而已!這門功法,本就是一個陷阱,為他人做嫁衣的路子難道這還能是對的?」
李果的聲音如同暮鼓晨鐘,聲聲入耳。
剛說完,樓蘭國王便不再癲狂發瘋,表情冷靜,雙眸淡漠的盯著李果。
那眼神。
就如同高高在上的天神在盯著螻蟻一般。
遠在吐魯番盆地,火焰山處。
調查組的科考隊員正疑惑道:「咿,衛星顯示,這裡的溫度開始降低了已經完全下滑至和別的地區一樣的溫度了,但其餘地區的溫度開始劇烈升高,升高速度還十分的迅速。」
科考隊的隊長雙手抱肩,眉頭緊蹙。
「什麼情況。」
「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若羌縣北境附近開始升溫熱源已經確定,於孔雀河道南岸七公里處。」其中一名科考隊員正在匯報情況。
在特製的裝甲房車外,焦灼的土地已經開始退燒,不再對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