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河鎮民風淳樸,多少年沒發生過持刀傷人的案件了。?隨?夢?.lā
還是新媳婦刺傷公婆丈夫,這樣忤逆不孝的惡性案件。簡直是給新上任的縣官,丟一個燙手山芋。
韓徹的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尤其那個犯事的女孩,十分的冥頑不靈。
任憑他好說歹說,她就是咬死了牙關,死都不張口。口口聲聲只肯跟韓徹討厭的那個丫頭說,這會子見到美娘,韓徹能有好氣色才怪。
甚至覺得,婁得月會做出這種事,多半是美娘在背地裡教唆。
「說!你到底是想在雙河鎮幹什麼?
先替個出嫁女爭房產也就罷了,如今還教人持刀行兇!
那下一步,你是不是想糾集人手,自立為王了?」
「大人!」韓忠聞言大驚,趕緊遞杯茶,出言打斷。
這話就太過了。
要說自家大人從前當推官,不管遇著怎樣窮凶極惡的歹徒,都沒把他氣成這樣。怎麼見著這個小姑娘,就如此的不理智。
甚至,都有些氣急敗壞呢?
話一出口,韓徹也覺失言。卻不願悔改,只瞪著美娘,厭惡之極。
只聽小姑娘靜靜說,「我和婁姐姐雖住在一個鎮上,但隔著幾條巷子,實在不熟。也就是阿娟姐出嫁那天,她來送了我一雙鞋墊,我又付錢讓她多做了幾雙。如此而已。
大人問民女想做什麼,民女倒想請教大人,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每次看見民女,都如此憎惡?
難道我是妖怪變的嗎?還是我得罪過大人?為什麼大人總讓我覺得,你想把我架在火上燒死呢?」
「閉嘴!」
韓徹不許她再說下去了。
可內心深處,卻升騰起一個渴望。
要是把她放火上,她的畫皮就會被燒化的,對吧?
到時,這隻小狐狸精就會露出她尖銳的獠牙,證明他是對的。
因為這世上美人,就沒有一個好的!
韓徹,又閉了閉眼。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因為眼前這個,分明只是個普通的小姑娘。
她沒有畫皮,她也不是狐狸精。
但她確實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象你這麼說,你跟那婁氏女根本就不熟。那她為何在犯下這樣重罪時,一定要見你,只肯見你呢?」
「大人讀過書,一定聽說過,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我也不知婁姐姐為何要見我,要不大人現在讓我去見她。您就在一旁聽著,好麼?」
韓徹沒說話,轉過了臉。
但多年老僕韓忠卻是心領神會,把美娘領去了後面牢房。
「小姑娘,你怎麼能那麼跟我們老爺說話呢?」
他方才都捏了把汗,生怕老爺一發火,連美娘都要治罪。
美娘小大人般嘆了口氣,「大叔,我若好生說話,你家大人就會喜歡我嗎?」
呃,
不會。
頂多是沒那麼討厭而已。
總歸都是不喜歡,那多少有區別嗎?
美娘沒跟他吵架,已經很客氣了。想想確也是這麼個道理,韓忠就不囉嗦了。
牢房裡,韓二牛已經把檢查過後的東西,送了進去。
知道美娘要來,婁得月抓緊時間,擦了擦臉,努力把頭髮也梳得整理一些。
可看到美娘的時候,她還是覺得自己狼狽極了。
莫名的羞愧,讓這個被縣太爺訓斥,都沒掉一滴眼淚的女孩,瞬間落下淚來,哽咽難言。
「別哭。」美娘冷靜的看著她,「聽說你想讓我救你,那就不許哭。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我能怎麼幫你?」
婁得月咬著嘴唇,狠狠抹去眼淚,才沙啞著嗓子問,「我,我會不會連累你?」
「你再說這些廢話,我就走了。」
「不!別走!美娘妹妹,我,我不想嫁給那種人……可我,我也不知道我將來能怎麼辦!」
婁得月到底忍不住,崩潰大哭起來。
娘家,她是回不去了。
婆家,讓她回去,她寧可去死!
那她一個孤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