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一劍就殺了,倒是便宜那個十惡不赦的兇徒。」吳鋒悠悠道。
想起梵孟的兇惡,吳鋒猶自心頭湧起恨意。如此兇惡之輩,他還是平生僅見。
蘇亂瑾不再說話,只默默打量著吳鋒眼角眉梢中的堅毅神色。
而鯊盜頭領張清揚見吳鋒越發逼近,才不由隱隱慌神。
張清揚本是江東天師道的傳人,有小天師的綽號。
天師道是歷史最悠久的道家名門之一,在江東根基深厚,在江東北府軍肇建的時候也多有出力。不過光陰流轉之下,聲勢大不如前,現在只是北府軍的一個附屬門派。
張清揚因為道心不堅定,遭受奸人引誘,墮入魔道,叛出門派至東海上為盜,組建了這支盜團,作惡多端。
所謂魔教,大本營雖然在中土北面的羅荒野冰原上,但羅荒野的魔道諸派其實並非十分兇惡,他們有成體系的修煉方式,也有子民需要治理,有爭霸天下的念想,所以自然不可能做得太過火。
在治理百姓上,無論武士或者佛道魔三家,都需要保證基本的民心民意,不然必定被百姓所推翻,或者被外敵趁虛而入。
真正兇惡的還是中土的流竄魔道修士們,他們沒有門派,沒有家族,更沒有領民,是以行兇作惡起來完全肆無忌憚。
當中大部分人,都源於道門或佛門中人的走火入魔。因為根基不正、道心攲斜,因此墮入魔道,又缺乏系統完善的魔道修煉方式,因此需要靠服用嬰血、**處子、吞噬生魂這樣的殘毒方式延續性命,為了活命所迫不得不如此,久而久之,習慣成自然,就真的變得心性奸惡之極。
吳鋒掣劍直行,如同馮虛御風的劍神一般,分波裂浪,直取張清揚中宮而去。
他的目光再次變得凌厲起來,如同天刀鋒芒,殺氣滿溢。
劍勢凌厲,一往無前。
吳鋒擊殺這支鯊盜團的二號人物梵孟之後,鯊盜紛紛心膽欲裂,不敢攖吳鋒之鋒芒。
不旋踵間,吳鋒已經按劍卓立於張清揚面前。
長劍暴起,直刺張清揚胸膛。
但就在此時,張清揚倏爾縱聲狂笑。
「小子,你中計了!」
英俊的臉容因大笑而變得皺緊扭曲,充滿凶狂的得意之色。
他之前的慌神當然是裝出來的。
說話間,張清揚猛然祭起一口三足黃色古鼎,古鼎迎風即漲,擋在吳鋒與張清揚之間,道道封鎮氣息垂落而下,如同一條條龍影。
磅礴的威壓,令吳鋒不得進前一步。
鼎之為物,厚重堅實,不但可用於攻伐,更適合守備。
張清揚以鼎為法寶,最擅防護己身。
古鼎散發出魔光萬道,對吳鋒發起全方位的困殺。
與此同時,大量鯊盜再次鼓起勇氣,聚集攏來,圍住吳鋒背後,形成絕殺之勢。
張清揚心中計量過,要想生擒蘇亂瑾,就必須以自身為誘餌。
他一開始的確是故意放吳鋒過來,然而梵孟那一陣,卻是盡了全力。
梵孟天性奸惡,兇殘十倍於張清揚,曾多次將張清揚喜愛的美貌女子殺掉做菜,使得張清揚不滿,與張清揚早有嫌隙。
張清揚的考量便是梵孟若能殺掉吳鋒並擒下蘇亂瑾固然好,不能的話,就讓吳鋒把梵孟解決掉,借刀殺人,除掉團隊中的不穩定因素,順便也測出吳鋒的極限實力。
現在他心中篤定了吳鋒的手段,心想這一陣吳鋒無路可逃,而且也一定能生擒蘇亂瑾,不會給她絲毫的自盡機會。
吳鋒的確被古鼎所困,難以前進一步。
後路又被鯊盜嘍囉們封死。
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境。
張清揚目光投注在蘇亂瑾單薄的嬌軀上,露出淫猥的目光,磔磔狂笑。
他實在感謝吳鋒幫他解決掉了梵孟這個刺頭,又送這樣美貌的一個妹子給他。
作為回報,他打算砍下吳鋒的人頭,用顱骨做酒壺,讓自己永遠記住這勇敢的少年。
吳鋒卻是平靜地低低吐出兩個字:「動手。」
真氣從他的身上快速注入蘇亂瑾體內。
張清揚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