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力受邀來到火螢部駐地,一進門就看到桌子上已經擺好了熱氣騰騰的火鍋。
新鮮的牛羊肉切了在大盤裡堆滿,幾乎見不到什麼青菜。
桌子上旁邊堆著六七個酒囊,那種草原人特有的一個能裝五斤烈酒的酒囊。
洛突拉著哲力的手進門,親切的好像哲力才是他姐夫,叔叔輩兒的姐夫。
「這是怎麼了?」
哲力一邊落座一邊笑著問道:「是有什麼喜事?」
洛突聽到喜事兩個字微微一愣,然後嘆了口氣:「不說這個,今天只想喝酒。」
他示意手下人把大帳的帘子放下來。
「我在這大營里也沒什麼可以放心喝酒說話的人,也就你了。」
洛突道:「你是巾律汗的叔叔,我也一直把你當我的親叔叔一樣尊敬,我的父親走的早,你們兩個長得很像,有些時候經常感覺你就是我的父親。」
哲力這種老油條一聽這話就知道有事,他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
能在巾律的手下活下來,哲力靠的就是謹慎。
見洛突要給他倒酒,哲力一把拉住洛突的手:「先別倒酒,現在大敵當前,如果你我軍中飲酒的事被可汗知道了,你我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語氣緩和下來:「如果你有什麼事想找我幫忙不必這麼麻煩,只管開口。」
洛突沉默片刻,竟是沒忍住啊的一聲哭了。
這讓哲力更加不安起來,他連著問了幾遍到底怎麼回事洛突才哭著和他把營地遇襲的事說了一遍。
哲力猛然起身:「火螢部被偷襲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上報可汗?」
他轉身就要走,卻被洛突一把拉住。
「哲力叔叔。」
洛突道:「我會上報的,我先請你來是想讓你幫我想個辦法。」
他把哲力按坐後說道:「族中損失慘重,但也勉強把寧人擊退。」
洛突看向哲力,眼睛有些發紅:「哲力叔叔,我想請你幫我想個辦法,我該怎麼和大汗說,才能讓大汗准許我帶兵回去。」
哲力搖頭:「此時答答幾乎四面受敵,你若再帶兵回去的話答答就危險了,不管你怎麼說大汗都不會同意的,這個忙我幫不了你。」
說著話哲力又要離開。
洛突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哲力叔叔,實話和你說吧,我的母親被寧人抓走了,我必須回去救她。」
哲力臉色又變了變。
沉默片刻後,哲力把洛突扶起來:「這件事我確實幫不上你,我只能是在你和大汗提及的時候為你說說情。」
他稍稍停頓,然後語氣有些複雜的說道:「大汗其實也......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
洛突道:「我和他說,他也不會讓我回去,母親受辱我卻不能回去救她,我還有什麼臉面活著。」
說完起身,直接跑到柱子那邊將掛著的彎刀抽出來就要把自己抹了。
哲力連忙上前拉著他:「你這又何苦?其實就算你回去也未見得救了你母親,她落在寧人手裡,寧人必會以她來要挾你。」
他語氣有些複雜的勸道:「你想想,如果你被寧人威脅而投降,就算寧人把母親還給你了,那大汗能放過你嗎?」
洛突道:「我連自己母親都保護不了,我還在乎大汗做什麼,他真要殺我,那就領兵來攻打!」
哲力道:「現在大敵當前,大汗怎麼可能去攻打你,只要你安心守好營寨,大汗等退敵之後還是會幫你的,他一直很重視你。」
洛突道:「幫我?重視我?為了逼我來,將我妻兒全都關了起來,難道這就是重視?」
哲力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洛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