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他身份的原因,落安寧從他身上感覺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蕭然,你怎麼會在s市?」落安寧走到他面前,借著燈光更為仔細的打量著他。
近距離看,才恍然發現,他黑色襯衫暗黑得不正常,白玉般俊逸的面容也掛滿疲憊,雙目布滿血絲。
「你,受傷了?!」
杜蕭然目光近乎貪婪的看著眼前的人兒,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啊,現如今如此近距離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近到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夠重新擁她如懷。
一如曾經的千百次的擁抱那般。
可是,現在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擁抱,他都沒資格擁有。
「我沒事,別擔心。」唇角勾起一抹溫暖的笑意,杜蕭然靜靜的看著她,用目光描繪著她絕美的容顏,心中陡升貪戀。
「讓我看看你的手。」落安寧注意到他左臂不正常的垂直,心下一沉,就要伸手去碰。
杜蕭然一個利落的側身,避開了她伸來的手,落安寧一怔,有些愣愣的看著他。
片刻之後,又輕笑了起來,語氣里有些自嘲:「對啊,我怎麼忘了,你是血煞少主,我怎麼可能是你的對手呢。」
「安寧,你別這樣……」杜蕭然懊惱的低嘆,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
落安寧甩開他的手,語氣偏冷:「你來找我有事麼?沒事的話,我要進去休息了。」
這就是他們現在的關係。
只有有事才能來找她,不然就連見一面都沒資格,是不是?
杜蕭然心中無限悲涼,說出的話依舊那般風輕雲淡:「我來執行任務,順便來看看你,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安寧,你還在恨我,對麼?」
現在還恨他麼?
落安寧不懂,她也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對於杜蕭然她是不是一如2年前被他放開手時那般怨恨。
2年後的今天,再次面對他,心裡的恨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消弭。
或許時間真的是最好的良藥,能治癒一切本以為再也治不好的傷。
「蕭然,我不恨你。」落安寧說:「每個人都在選擇的同時,都有自己的考量,而我,左右不了你的思想,便只能改變我自己。」
讓自己不要去怨,不要去恨,做一個淡然如水的女子。
記得2年前帶著滿身傷痕回國,莫淺歌曾對她說過這麼一段話:
親愛的女孩,無論經歷過什麼,都要努力讓自己像杯白開水一樣,要沉澱,要清澈;白開水並不是索然無味的,它是你想要變化的,所有味道的根本;絢爛也好,低靡也罷,總是要回歸平淡,做一杯清澈的白開水,溫柔的剛剛好。
不恨便不愛,原來她早已經對他沒了感覺,是麼?
杜蕭然突然笑了起來,高大的身形微顫,「安寧,或許我不該來找你……你可真懂捅我哪裡,才最致命。」
說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杜蕭然轉身離開。
落安寧秀眉微皺,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上前幾步抓住了他的手:「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