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睜開眼,落安寧想要抽手,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榮炎目光在最初的那一秒渾濁後,霎時間變得灼熱起來。
「安寧,你終於來看我了……真好。」他似感嘆,又似慶幸的說道。
聲音沙啞低沉,帶著一抹病態的虛弱和溫軟。
聽起來,就像是一隻溫柔的手輕柔的撥動著心弦那般。
落安寧淡淡的抽回手,目光瞥向別處,語氣更是清冷無情:「是啊,來看你死了沒,死了我好改嫁。」
他掙扎著起身,一手拔掉了針,落安寧眼疾手快的伸手摁住他,卻還是被他先一步拔掉了針頭。
落安寧惱怒了:「你在發什麼瘋?生病了要打針這個常識沒人告訴你麼?拔針頭?你還敢不敢再幼稚一點?!」
榮少微微低垂下頭,此刻就像個無害的小羊羔一般,被她訓斥著也不吭聲,不反駁,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了一片剪影。
「酗酒?真當你的胃是鐵打的,百毒不侵啊?不是很瀟灑的酗酒麼?怎麼不繼續了,現在立刻就出去喝啊,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能耐。」落安寧心裡不解氣,索性講吊瓶拿下,盡數扔到垃圾桶里。
榮炎看著她氣得小臉漲紅,美眸迸射出怒火的精光,薄唇緩緩彎起一抹迷魅的弧度,他掀開被子,有些吃力的下床。
俊美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痛楚,很快就被他掩飾了過去,穿著可笑的病號服,一步步朝她走進。
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仔細小心的抱著。
落安寧才不吃他這一套,伸手推開他,沒好氣的說:「別碰我!」
榮炎沒防備的被推了個趔趄,身形晃蕩往一旁直直栽倒。
「嘭——」一聲沉悶的聲響,榮少摔倒在地上。
他想要爬起來,似乎力不從心,顆顆冷汗從額角滑落,沿著線條優美的下顎滴落。
落安寧心臟又是一陣緊縮,哪還顧忌得了什麼生氣,焦急的上前扶起他,「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到哪?有沒有哪裡痛的?」
榮炎並沒有起身,反而順勢抱住了她,埋首在她細嫩的頸窩裡,聲音低啞:「別動,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落安寧渾身僵硬,聽到他這麼示弱的語氣,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何嘗又想跟他這麼鬧下去,冷戰下去,可是人都有原則,而她的原則不可能輕易更改。
除非,他肯親自開口說。
不然,這現狀是沒法改變的。
榮炎薄唇似有若無的在她細嫩的皮膚上摩挲著,聲音溫軟又虛弱:「老婆,我跟莫夕顏沒發生任何事,你信我。」
「給我一個理由,一個說服我相信你的理由。」落安寧冷靜的說。
榮炎幾不可聞的低嘆一聲,一手扣住她後腦,薄唇從她頸窩輕吻著湊到耳畔,「好吧,我說了你不要生氣。我之所以去b市,是因為發現了你的不孕症其實只是莫夕顏和白齊聯手演的一齣好戲。你流產之後,一直都是白齊在給你治療,你的病情他全都了解,正是因為這樣,才讓莫夕顏把注意打在了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