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辛雅做足了心理準備,也猜測著最壞的結果是什麼,無非是慕子昇不愛她了,無非是她周身圍繞的寵愛都是假的。
但,那又能怎樣?
經歷了那麼多事,這樣的真相,已經打擊不了她了。
然,她猜到了所有可能性,唯獨,猜漏了一樣犬。
那……能給予她致命打擊的真相!
「你的父親喬澤和有寫日記的習慣,在他的日記上,寫了他和你母親一路走過的人生歷程,你的母親在新婚夜那晚失蹤,且又消失了一年,這一年,沒人知道她發生了什麼。」
「但你父親知道,你的母親,早已***於人,而且,據他的推測,這起婚禮新娘被劫事件,是你現在的公公——慕榮華一手策劃。」
「疑心起,草木皆兵,縱使你父親接納了你母親,幾年後,你出生了,他一直懷疑你母親和慕榮華暗自有往來,更質疑你是慕榮華的孩子,心中的被背叛感與日俱增,促使他起了一個荒謬又骯髒的想法。踺」
「他想撫養你長大,將你,嫁給慕榮華的兒子,兄妹,成了夫妻,是天底下最荒唐的事,也是對他認為的那對狗-男女的懲罰。」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你的父母,因為一次意外出了車禍,他死了,日記,被你最敬愛的奶奶出現了,然後,她瘋狂的替自己的兒子實施了這個計劃。」
所以,平凡出身的她,才會被逼著去學習琴棋書畫,去學習大家閨秀該學的禮儀,這一切,全是鋪墊,為了她將來嫁入豪門的鋪墊。
那粗噶的嗓音,還在數落著她至親至愛的人……對她做的錯事。
可是,她聽不到了。
什麼都聽不到。
腦子,一片空白。
像是墜入了混沌世界。
喉間,湧上一股腥甜,她無助的蹲下,眼眸低垂間,已然咳出了一口鮮血,徜徉在掌心中,異常刺目。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可憐。
那麼,她的可恨又在哪裡呢?
是前輩子造的孽?
所以,今世來還嗎?
喬辛雅抿唇,舌尖,不可避免的觸上那燙熱的血,她坐在地上,那清冽的眸,靜靜的……看著這個冷漠的世界。
她看到慕子昇向她走過來,然後,彎腰將無力的她抱了起來,垂眸,看著她,低低的說著,「別相信,這只是他的一面之詞。」
「一面之詞?未必吧……」
隨著粗噶嗓音的落下,大堂里,飄起了數張白紙,紛紛揚揚的落在潔淨冰冷的地面上。
字,密密麻麻的寫著。
是喬澤和日記本的複印件。
想不到……慕希年竟留了這一手!
慕子昇危險眯眸,抱著喬辛雅的手不由得緊了緊,而後者,伸手,接了那空中的碎紙來看,這個字跡,她認得。
確實是她父親喬澤和的。
唇色,艷如罌粟。
詭異非常。
她的眸,染著紅,隨著那字裡行間的猜測,計謀,荒唐……而愈見深邃。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她說著。
唇角,僵硬的勾起,而後,又吃吃笑開。
喬辛雅喃喃低語,紙張,自指間滑落,她捂嘴,輕咳著,心肺,灼燒般絞的疼痛,這是她第二次咳血,第一次,是因為別人傷了她的兒子,第二次,是因為她的父母,奶奶……傷了她。
那些人,早已入了塵埃。
她無處追尋,無處訴說,只默默的受了,五臟六腑,難言的撕扯著,將她的血肉,一絲一絲剝離,她很疼,那疼,侵入了骨髓,卻叫不出,喊不出,更加的……哭不出。
意識,渙散。
在自我保護下,她封閉了感知功能,就這麼……沉沉的昏睡在慕子昇的懷裡。
遠離著,逃避著。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
若說,這是終結,那麼,他們錯了,這只是一個開始,慕希年瘋狂報復行為的開始。
手機,唔唔震動。
傳來g市最新的時事動態。
警方快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