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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咎坐在地上,看著滿身的腳印,想著那兇狠的神情,以及戳來的手指頭,還有充滿威脅的話語,怔怔片刻之後,他不恨恨哼了一聲。
我被人毆打了?
稀里糊塗呢,便挨了一通拳腳,又被手指頭點著腦門加以威嚇,還真是多年未見之怪狀。
那人叫作仲子,自稱大師兄。他說什麼,他要捏死我?
一個羽士七層的修士,竟敢如此的兇狠霸道。倘若多待片刻,信不信我要他好看?他當然不信,而本人確信無疑。龍落淺灘遭蝦戲,依然是龍,而那傢伙只是一個小蝦米,一個無知無畏的狗東西。我呸!
無咎啐了一口,抬頭打量四周。
所在的洞室,兩丈見方,洞頂嵌著幾顆明珠,顯示著不凡之處,而洞內卻是雜亂無章,骯髒的石塌,歪斜的木幾,還有堆放的草袋子,其中裝著果蔬與穀物。稍加喘息,腐爛的氣味很嗆人。
這就是我的住所?分明就是庫房啊!
哦,那傢伙還說了,地藏洞,就是一個燒火煮飯的地方。本人的差使,便是挑水砍柴。
怪了個哉的,我拜入仙門,是要得到靈石,恢復修為,而不是成為一個廚子。不,連廚子也比不上,我只是一個干粗活的夥計,還是一個動輒就要挨打受罵的小夥計。哼,欺負人呢?
無咎站起身來,又禁不住面帶怒容。
腰腹肋骨隱隱作疼,顯然是毆打所致。仲子動手的時候,竟暗中用上法力,若非自家的筋骨堅硬,難免被他打個半死。
可惡的東西,今日姑且記下一筆。再敢給我耍淫威,我便給他老賬新賬一起算。我雖然打不過築基的高手,卻還沒將一個羽士放在眼裡。何況我人在異鄉,無牽無掛……
「咳咳……」
無咎尚在咬牙切齒,洞門冒出一個腦袋。
是個黑黑眸的年輕男子,二十出頭,清瘦白皙,仿佛路過,又佯作咳嗽,然後閃身走了進來。
「你是……」
「我乃地藏洞的弟子,方為。你是無咎?念在同為人族的情分上,喚我一聲師兄吧。況且此處的人族弟子僅有你我兩人,理當相互照應……」
來人自稱方為,初始神色躲閃,話語試探,好像是有所顧慮,卻見無咎衣衫不整,顯然是剛剛遭受毆打,他頓作釋然狀,又無奈搖頭:「大師兄原本性情暴戾,再加上修煉的進境緩慢,總是將怒火泄到你我的頭上。久而久之,便也習以為常……」
什麼叫習以為常?
不僅要心甘情願當個挑水砍柴的弟子,還要忍受長達十年之久的勞役?
而此地不是靈霞山的玉井峰,而本人也不是當年的那個窮書生!
無咎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並未對於勸說加以質疑,而是咧嘴一笑:「方為?好名字。三思後行,方有作為!」不容對方分說,他轉身一把抓起石塌上的褥子扔在地上,然後招手示意:「兄弟,且坐下敘話,我有事討教!」
方為點頭答應,又遲疑道:「依照門規,你該喚我師兄。況且我已修至羽士三層,你……你好像身無修為……」
無咎不予理會,只管問道:「地藏洞,究竟是幹什麼的,人族弟子,緣何稀少,元天門是個怎樣的狀況,星海宗又是如何一回事情……」
他從不在意繁文縟節,更不在意稱呼。千慧谷的阿野之所以列外,因為那是個厚道的老實人。如今的地藏洞既然有個兇惡的大師兄,再想讓他以師弟自居,並忍氣吞聲,除非日頭從西邊出來。
洞內不通風,依然充斥著難聞的霉味。
方為坐在榻上,想了想說道:「人族弟子,多為聰慧之輩,一旦踏入仙途,往往出類拔萃。像我這般,只怪根骨不佳。而師弟你更為不堪啊……」
「我如何不堪,又與根骨何干?」
「咳咳……元天門有三峰、十二洞,分別為百濟峰、千星峰與萬海峰。泰信、馮宗兩位祖師所管轄的百濟峰,更是弟子們的聚集所在。而羽士弟子雖可辟穀,卻離不開煙火之食,便有了地藏洞,專門燒火煮飯加以供奉。地藏洞的弟子,均由修為低下者擔任。倘若苦修之後,有所精進,自然便可離去,否則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