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白光來的實在太快太快,賈陽成身為鬼仙,勘破了生死屏障,有陰神出竅之能。在這道白光之下,居然連陰神都來不及遁出,直接連魂魄帶肉身都被白光一分為二!
而在他被斬斷之前,守候在石台下方的無數道士、兵丁都被白光迅速的吞沒,所吐出的只有殘餘的血肉和無數的慘叫聲。大量身體被橫向一分為二的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掙扎了幾下,然後迅速無比的喪失了一切生機。
相比於這些人,賈陽成是幸運的。因為白光一開始就是以他為目標,在一瞬間神魂俱滅。而其他人最多只是被白光擦到,神魂俱滅的人只是少數,不少人在死前苟延殘喘的最後幾次呼吸中還享受到了至大的痛苦。
白光頓滅,最終消失在了一個人手中,化作了一柄古色古香的寶劍。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一直佝僂著身子陪著笑臉的河圖派掌門王信誠。
河圖派的諸人也一反之前的常態,紛紛運起沙土。一道道流沙在洞穴中盤旋成巨大的沙河,將倒在地上的所有人都束縛在了裡面。
這個陣法正是曹守正率河圖派眾弟子布下的,那些人究竟是生是死自然也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畢竟修為較師弟們高些,一邊手頭結印,一邊還能分心說話:「燕姑娘,這些人裡面還有些暈過去的,我們不妨先把他們關起來……」
燕伽陵卻是一聲冷哼,面紗上方露出的眼神頓時就冷了下來:「我讓你們留活口了麼?」
「可是畢竟其中也有道宮的人,萬一……」
燕伽陵立刻是冷笑了一聲,轉頭看望了王信誠:「王掌門,你這個河圖派的掌門當得好啊。是不是不想做涼州的奸令了?好啊,那十枚餌丹也還我,正好省了些工夫。」
「燕姑娘,守正他就是怕事了些,可還是聽我話的。」王信誠一看不好,立時出來打圓場,緊接著他的語氣就變得嚴厲了起來,和之前那個人前人後賠笑臉的丑角簡直是判若兩人,「守正,你在幹什麼?只要但凡長嘴的,一概全殺了!」
聽到師父這樣說,曹守正緩緩地點了點頭,眼睛一閉手上連變數個印訣:「旻天疾威……敷於下土!」
緩緩流卷的沙土猛地一下就加快了速度,土黃的顏色中立刻就增添了一抹血色。
……
張如晦和池夜來只想著一頭往洞穴深處鑽,誰也沒想到居然還會遇上以易數布置的迷宮。
大概是在坑洞了走了好一陣後,玄裳突然通過心印提醒張如晦:這裡的路剛才已經走過一遍了。
對於玄裳的觀察力,張如晦自然不會懷疑。這次他並沒察覺到像上次陰鬼臨歧陣那樣的陰氣,也就是說,很可能是純以易數——至於是哪一派的易數就不清楚了——布置的迷宮。
總所周知的是,張如晦只在《太平經》啊《五雷法》啊這些地方有高深的造詣,其他的林靈素幾乎都不讓他碰,最多是告知原理並教給他破解的辦法。可是易數這玩意兒林靈素也不太熟,算起來應當是「宸宇六絕」中邵康節所擅長的範疇才是。
以前張如晦還是人仙的時候可以直接以天水十方劍和太平經的其他道術一通硬破,現在……法力盡失的他可不能這麼玩了。
聽到張如晦讓她停下,一開始池夜來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等到張如晦細細解釋後,她才焦急了起來。前面那群江湖客中術士頗多,看樣子有人是破了易數直接過關,可是他們卻還要留在這裡……一來一往不就又浪費時間了嗎?
「這下糟糕了……奇怪,你怎麼不急啊?」
張如晦的確是一點急躁的樣子也沒有,他不緊不慢的從袖中摸出了一枚銅板。這枚銅板就算是在他遠征天竺、千里歸國的途中都沒有離過身,在進入玉門關的時候更是全身上下只有這一枚銅板。
「因為,我有這個。」
在池夜來不解的眼神中,張如晦裝模作樣的將銅錢在掌心搖晃了六下,然後猛地一發力。少許法力灌入銅錢,錢面上的銅鏽下竟然隱隱的發出了金色光澤!
「皇……皇什麼?」張如晦收手的動作也有些快,池夜來只勉強看清了一個字,而一枚銅錢上理應是鑄有四個字的。可是張如晦這次壓根就沒理她,自顧自的順著「皇」字指向的正方向就走了過去。
每次但凡遇到了岔路,
第三十章 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