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雅一聽鳳元帝這話,一下就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事情了。今日,黃怡月在慕容鏡府邸門口大鬧一事,現在的話,想必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了,皇上會知道,一點也不稀奇。黃帝雅當然知道這件事情關係到皇室的體面,但是這樣一個可以惡整慕容鏡的好機會擺在她跟前,再加上慕容樂和慕容楓的事情,她忍不了,也不想忍,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慕容鏡應該承受的,他就是要讓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人眼看著自己距離他想要的位置,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然後每日都在憤怒和惶恐中度過。
黃帝雅微微抬了頭,偷瞄了鳳元帝一眼,她能感覺到,鳳元帝真的動怒了,她的額頭也有血流了出來,但是這時候,黃帝雅卻沒有抬手去擦,任由那血從額頭一直往下流,一直到了鼻子,然後滴落在地上,在安靜的御書房,發出滴答的聲音。黃帝雅咬著唇,她在猜想這件事情的始末,鳳元帝到底知道多少,他斥責自己是因為她在慕容鏡的府邸門前偏幫黃怡月還是他已經知道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手安排的,黃帝雅在揣度這個,如果是前者的話,鳳元帝不至於如此憤怒,若要說是後者,黃帝雅自認為自己這次做的事情還是很小心的,鳳元帝應該不可能知道才對,黃帝雅稍微衡量了一番,還是決定裝無辜,「皇上,這件事情,微臣……」
她的話還沒說完,鳳元帝就已經打斷了她,「你是想說這件事情你並不知情嗎?」鳳元帝的口氣雖然還帶著憤怒,不過比起方才來說,已經好了一些,畢竟黃帝雅額頭都已經流血了。在鳳元帝看來,黃帝雅和那些皮糙肉厚的男子還是不一樣的,再加上那張臉又生的美,身材嬌小的她總會讓人生出心疼憐惜,尤其是男人。對於這樣一個十五歲卻屢屢立功的女子丞相,鳳元帝自然不可能像對待其餘大臣那樣苛責於她。
黃帝雅聽著鳳元帝這口氣,有一種並不是很好的預感,因為她覺得,關於這件事情,鳳元帝知道的,比她想像的多,黃帝雅心裡拿不定主意,便沒了替自己狡辯的心思和打算,低著頭,沉默著不說話,心中卻想著如何應對最好。
「早上穆斯林說身子不適沒來上早朝,結果卻和你一起出現在老四府邸附近的茶樓,還有穆斯森一起,這所有的一切,就算不是你策劃的,你應該也是事先知情的吧,穆斯林他兩分明就是欺君罔上。」
黃帝雅聽了鳳元帝的話,心中多少是鬆了口氣的,雖然鳳元帝並不覺得她是無辜的,但是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他還是不怎麼清楚的,他只是覺得她參與了這件事情,而不是這件事情就是她策劃的,這樣一來,她的罪名要輕很多,可一聽到最後一句話,黃帝雅的臉立馬就白了,「皇上,微臣和穆大哥一早起來,身子確實是不適的,而災區的工程還在繼續,而且因為有大量的難民住進去,工程量更大了,穆大哥他白日裡要在那監工,晚上回來還要和穆二哥一起輪流守護微臣的安全,就算鐵打的身子也會吃不消的,他出門的時候,微臣見他面色鐵青,就想讓人去給他請假的,不過大哥堅持,但是途中實在不適,才折了回來。回來的時候,剛好微臣和二哥出門,微臣說今日有熱鬧看,硬讓他陪著我一起,皇上您也知道,定國公疼愛微臣連帶著幾個大哥也疼愛微臣,體恤微臣小小年紀便母親又和父親哥哥分離,對微臣一直都十分寵愛,微臣開口提出的要求,他們都不會拒絕,所有的一切,都是微臣的錯。」
黃帝雅一聽鳳元帝要怪罪穆斯林他們,便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黃帝雅,你是不是覺得這次你立了大功,朕就不敢動你了?」
黃帝雅心中確實有些有恃無恐,畢竟她現在可是有功於整個風月,鳳元帝是個明睿的皇帝,只要他還有一絲理智,就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自己動手,黃帝雅心裡頭這樣想,但是自然不會將這種不要命的想法說出來,她的面上流露出的是極為惶恐的神情,跪在地上,「微臣惶恐,微臣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你若是不敢為什麼還要去做?」
鳳元帝的目光逼視著黃帝雅,他覺得她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居然還敢在朕的面前狡辯。」
鳳元帝說完,又氣呼呼的補充了一句。黃帝雅心中惶恐,卻還是忍不住腹誹。鳳元帝那麼生氣,她才一進來跪下請安,他就用奏摺砸她了,除非是她腦袋秀逗了,她才會去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