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天花!」
雲姒看著武宗帝身上起了不少的紅疹,看著密密麻麻,尤其嚇人。
三十九的高熱,燒得嘴唇都發紫。
聽診器裡面傳來的心音減弱,有奔馬律,是心肌炎的徵兆。
「楚王妃,陛下的天花,應當是不會有什麼大礙的是嗎?」德勝嘴唇顫抖著跪在雲姒跟前。
「你們伺候陛下,沒有發現陛下身上的不對勁嗎?」雲姒開始思索著治療天花的辦法。
武宗帝這類人,屬於伏案久坐處理公文,又喜熬夜批改政務,身子原本就不是很強壯。
加上這段時間宮外民憤四起,朝臣紛紛進言。
先一次針對他最寵愛的貴妃,再一次針對他最寵愛的兒子。
多番折騰,消耗武宗帝精神,促使天花發作得又快又狠。
又因為他的身份,治療起來,也非常棘手。
德勝公公看著雲姒的臉色不斷地變化,猶豫了一下,朝著龍床邊的霍臨燁看了一眼:「這些日子,因為外面百姓鬧得厲害,朝臣們每天都在參奏,煩擾陛下。陛下每天就將自己泡在御書房,我等伺候陛下沐浴,看見紅疹不多,陛下也覺得自己只不過起了幾個疹子,沒有當回事」
「你怎麼做首領太監的!」霍臨燁指著地上的德勝質問。
德勝緊緊地閉上眼睛,心中叫屈:楚王你怎麼不自己反思一下自己?
「等陛下好了之後,老奴願意接受任何責罰。」
霍臨燁卻不會容忍他們,尤其是他最不喜太監,骨頭軟的要命:「你如此大意,不應該留在父皇的身邊。來人啊,將德勝還有幾名伺候的太監拉下去!」
德勝公公詫異地看向霍臨燁,眼中都是不敢置信。
淑貴妃可曾說過,霍臨燁很是看重他的!
「好了!」
雲姒不耐打斷了霍臨燁:「陛下已經這樣了,你責問下面的人有用嗎?這個時候,倒不如叫德勝公公將功補過,讓德勝公公好好的伺候。德勝公公伺候陛下這麼久,要是換了別人,能伺候得好嗎?」
霍臨燁壓著怒氣:「那應該如何?」
雲姒道:「把陸鶴召見進來,跟陛下接觸過的宮人,都有可能染上天花。為了防止皇宮大亂,九爺的軍隊有對抗過天花的經驗,我建議叫九爺進宮。」
霍臨燁眉心一凌:「九皇叔是親王,若是領兵進皇城,大為不妥!」
雲姒聽懂了霍臨燁的潛台詞,直言道:「現在陛下病重,你擔心會有人趁虛而入我能理解。但是誰都可能會趁虛而入,唯獨不可能是九爺。別用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九爺若是想做點什麼,今日也不會坐在九王府了。」
霍臨燁的心思被雲姒這麼點破,多少是有些不悅的。
尤其是看著雲姒這麼為別的男人說話,縱然這個人是自己的九皇叔,永遠不可能跟雲姒有什麼,他心中還是無比的不舒服。
「若是你不放心,等會兒我先讓陛下醒來,要做什麼,他自己說。現在,所有人都出去等候,不要打擾我治療。」
雲姒終於知道,九爺說的「和離機會」是什麼時候了。
就是現在!
霍臨燁遲疑地看了一眼床上皇帝,帶著德勝公公出去。
「傳本王的命令下去,就說父皇只是感染風寒,召楚王妃過來看看。把知道父皇生了天花的那些人,全部抓到一起。伺候過,接觸過的,也抓到一起,暗中送去難民營。」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讓那些王爺,親王們知道。尤其是九皇叔,他手中還有權勢,誰也不能剖開他的心看看,他是忠是奸。萬一謀反,便是大禍。」
霍臨燁布置周密,可把「防人之心」發揮到了極致。
雲姒在裡面,也開始對武宗帝進行救治。
退燒藥,抗病毒藥全部兌好,開始進行點滴。
剛給武宗帝打上,外面就響起了淑貴妃的聲音。
「陛下怎麼了,叫我進去看看。」
雲姒以為淑貴妃要闖進來了,結果周皇后居然在外面:「現在雲姒正在給陛下診治,你進去有什麼用?回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