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裴聽完腦子裡面蒙的。
他其實跟大多數男人一樣,一句「我養你」隨口就能說出來。
但是我養你的背後是什麼?
錢,陪伴,情緒價值,愛護,時時刻刻為妻子頂事出頭。
不是給口飯吃活著就行。
且不說後面的那些,光是第一項,就能讓許多信口開河的男人成為失信人。
蕭慈是個明白人,在祖母的教育之下,從小就是醒著的,輕鬆的就能看透事物本質:
「你今天問了,我也認真的答了。我的志向不在小情小愛上,小情小愛有時候付出的代價比上陣殺敵還打大。雲墨裴,如果你想要找那些能給你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的女人,那你真的找錯人了。我要是搏了這麼些年,回頭去生兒育女了,那我前幾年真的白活了。我有選擇的權力,別逼我,對不起。」蕭慈起身離開。
雲墨裴重新坐下:「生孩子就不能再做將軍了嗎?可以把孩子交給乳母教養。」
蕭慈笑:「你看,你還是不明白。生了就要對她負責,隨便將她丟下是一個人母人父能做的嗎?孩子不是高興是召喚來的小貓小狗,也不是不高興時隨手打發的抹布。你不是女子,你無法共情。這樣,你想想雲姒,你的親妹妹,當初若不是懷了九爺的孩子,是否現在又是另一片天了。」
什麼東西想到自己家人身上,都會不同的。
雲墨裴當初就覺得雲姒不應該早早的要孩子,甚至不應該要。
「孩子這種小東西,對於普通人家來說,是資本,養老的資本,爭田地的資本。對於富貴平安的人家來說,是綿延子嗣的資本。」
醫門裡,雲姒回來,忙活之餘不忘跟找來的雲墨裴開口:
「但是對於我們這些有今天沒有明天,不穩定,甚至都不知道明天命運會把我們推向哪裡的人來說,生兒育女是不明智的。」
雲姒對嬴棣跟景昀有愧疚。
霍慎之對他們母子三人有虧欠。
雲墨裴把這些事情想的太簡單,現在看來,蕭慈理智的讓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小六,哥求你個事。」雲墨裴是鐵了心的要跟蕭慈在一起了。
雲姒聽見雲墨裴的話,都忍不住詫異:「你確定?」
「我知道你醫術高明,一定有辦法的。」雲墨裴說的暢快。
「有,給男子結紮了之後,男子就不能生兒育女了,但是我如果告訴四哥,這手術只要一做,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一輩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你要不要回去考慮考慮?」雲姒說的認真,其實也只不過是試探看看。
結紮又不會對男子有什麼影響,以後要孩子,還可以再重新恢復。
雲姒是個女人,能共情蕭慈多一些,總不可能去勸蕭慈上環吧!
上環帶來的女性病,是無窮無盡的。
雲墨裴卻道:「其實我也沒想過會有自己的孩子,沒想過要孩子。誰給我做?不是你吧?」
雖然說人在大夫眼裡都是塊肉沒有男女之分,但是在患者眼裡有啊,他們是兄妹,雲墨裴接受不了。
雲姒笑:「紀大夫可以。」
軍師來的時候,雲墨裴還小心的問了一句:「這不會對我以後的功能有什麼影響吧?」
聽見這話,原本正在消殺的軍師,忍不住撇撇嘴,轉頭掃了他下半身一眼:「都是那一泡尿的時間,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老登你自己一泡尿的時間,以為我也是?爺能一夜七次!」雲墨裴氣的從床上坐起來。
軍師抬手直接給他按下去:「吃藥了吧你,一夜七次,你自己說出來你覺得可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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