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裡嘀嘀咕咕地做什麼呢?你怎麼才能喘氣就爬起來作死啊!萬一又倒下了,可又要浪費我東陵的藥了!」
雲姒聽見聲音,轉過頭去。
便看見東陵初闕端著藥進來。
稚嫩的臉上,都是惱怒還有責怪。
「砰」的一聲,將藥重重放在桌子上,叉腰使喚:「還不來喝!」
雲姒緩緩一笑,走過去,也沒說別的,端起藥就喝了個乾淨。
東陵初闕的臉色好了一點,但是想想,又生氣惱:「你怎麼回事,我端給你喝你就喝了,你不怕被毒死啊!你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雲姒抬頭看著東陵初闕。
她真的很漂亮,眉眼五官無一不精緻。
一身紅衣,在燭火下,仿若誤入塵世的仙子。
「我也知道,你不是惡人。」
東陵初闕的心情好了許多,面上有些得意的坐下:「哼,那當然,我才不是那等上不得台面的小人呢。」
「你騙我,我還幫你呢。我去找你,差一點被那些百姓踩死。最後還是攝政王手底下的那個男的見到我,把我帶走的。我從他嘴裡知道了你抽了藥蠱,便特意去尋了藥給你。」
說完,她上下打量著雲姒,滿意地道:「好了,我救了你,也還了救命之恩,咱們算是扯平啦~」
雲姒大約曉得一些東陵初闕的習慣。
她把所有男的統稱為「那個男的」。
而她口中的「那個男的」,應該就是霍影。
霍影想來是出來尋九爺的。
「想什麼?」東陵初闕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雲姒抬頭,報以一笑:「女扮男裝實在是因為那樣比較方便,而且混跡在一幫男子之中,也省得解釋我的身份跟來歷。卻不想惹得公主誤會,是我的不是,我給公主賠不是。」
東陵初闕原本還拿喬呢,現在看雲姒這麼放得下架子,心中很是受用,那點子小脾氣也沒了。
「我不會醫術,但我能識百草,這天下草藥,只要是書上記錄過的,便是絕種了的,我都知道。我方才拿給你的,可是我養的藥,你連服三天,就不會那麼虛累耗命了。」
雲姒笑著言謝,東陵初闕卻是真誠得很:「不要謝了,都說了一報還一報,好人有好報。你當初是救我命的,我只不過給你點藥。」
就在東陵初闕醞釀好要提一點特別的要求時,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門被敲響。
雲姒剛起身,東陵初闕就已經跑過去把門給拉開了。
「怎麼是你啊!」
雲姒聽東陵初闕的話音裡面滿是嫌棄。
抬眼看過去,就見外面的人「呼呼」喘著氣,一把就將東陵初闕揪到了一邊。
雲姒:「陸鶴?」
陸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見雲姒醒了,還好好的,算是鬆了口氣:「我來找你救救命的。」
「救誰?」雲姒在陸鶴臉上看見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打他的人很用力,這會兒連他眼白打青了。
陸鶴卻仿佛不知道疼,快步走到雲姒跟前說:「我師父!」
雲姒都還沒有答應去不去,東陵初闕就已經站了出來:「不行!你瘋啦,現在外面的人都在希望你出去給害人精頂罪,你還想要去救她?不准去,不然你把我給你餵的藥都吐出來!」
「我不去。」雲姒當然不會去天牢救一個假貨,「而且這一路奔波」
「不用你奔波,人我已經帶來了。」陸鶴擦了一下額角的汗。
拍了拍手,就有老嬤嬤背著一個頭上頂著白帕子的人進來。
雲姒大為震驚。
東陵初闕是直接炸了起來,指著被放到了雲姒床上的六小姐大叫:「她不是在天牢嗎!」
「出來了。」
陸鶴快速解釋:「百姓們求情,楚王殿下還找到了這件事情真正的始作俑者,給東陵使臣做了交代。東陵使臣也承認這是一場誤會,跟所有人都無關,跟錦弗公主你也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