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裴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蕭慈,眼裡隱約有怒火:「你什麼意思?」
蕭慈面色冷漠:「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這個人不喜歡拖泥帶水,既然欠了你我還了就是。粘粘糊糊的要糾纏到什麼時候?這樣對你不好,對我也不好,我做事,喜歡清清楚楚。」
雲墨裴垂下眼,眼底暗色一閃而逝,那怒火一時居然有些受不住,心底更是煩躁的要命,再抬眼,他嘲弄:「哦,現在不將就什麼了?還我,你用什麼方式還我,你的身子?你現在可是韓家當家主母。」
蕭慈目光直視雲墨裴,眼底透徹,看不見半點污穢:「當初的一紙婚約只是騙局,韓清流若是個良人,我自然尊敬他敬重他,即便是無情無愛一輩子就也這麼過了。但是他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我自然不會因為區區一紙婚書就束縛自己,成婚姻的奴隸,男人的奴隸。我先前之所以這麼說,是我不想在身負婚事之中,做出不合禮法之事,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只管自己內心痛快,不像牽扯太多。」
雲墨裴定定的看著蕭慈,世間少有這樣通透利索的女人。
只是卻氣的他心肝都疼。
他冷笑:「行,好,你有種,果然是當年能鎮守一方,響噹噹的大將軍!」
說罷他轉身就要走。
蕭慈提醒他:「今晚聽風樓,別忘了。我不喜歡欠人情,早還咱們早兩清。」
原本都已經氣得走到帳篷門口的雲墨裴猛然一頓,隨即絲毫不停地轉身離開。
晚晚在外面守著,眼看著自家公子出來,喜滋滋地迎上去:「公子告訴蕭將軍,她和離有望了嗎?」
「關我什麼事?」雲墨裴大步朝著軍營外走,臉上陰沉得能滴水。
晚晚莫名其妙被凶,追著上去:「公子,你怎麼了?你怎麼又不高興了?怎麼一見蕭將軍你就不高興?」
雲墨裴:「我哪裡不高興,我高興得很!」
晚晚:「蕭將軍是個好人,之前在雲府,我說我喜歡有家的糕點,她正好出去辦事,還幫我帶了呢。」
雲墨裴的臉色更不好:「她都能給你帶吃的?她憑什麼給你帶吃的!」
腳步止住,雲墨裴越想越生氣。
什麼玩意兒?
憑什麼?
「轟」一下,蕭慈營帳的帘子被人狠狠掀開。
她抬眼,就看見雲墨裴大步朝著她走來,快得衣擺都撩動了起來。
蕭慈:「你不是走了嗎?」
雲墨裴握著扇子狠狠在蕭慈肩膀打了三下:「你讓我去我就去,你讓我來我就來,我是你的一條狗?憑什麼?蕭慈,你把我當什麼了!」
蕭慈愣了一瞬,沒想到他突然這樣,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你把我雲家的人當什麼了?你以為我是你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雲墨裴站著,俯視著蕭慈。
蕭慈錯愕。
他瘋了嗎?
雲墨裴猛然俯身:「那天若不是我救你,事後我還把你的令牌給找了放在你身上,更是在幫了你之後,將你身子收拾乾淨,你後來能這麼安穩?結果你呢,醒來直接把我推下山崖毀屍滅跡,我體諒你是個女子闖軍營不容易,結果你恩將圖報!」
蕭慈的瞳孔驟然放大:「令牌?令牌是你給我找到的?」
她就是在那天被韓清流發現了自己的女兒身,也被知道了她是蕭家女,就是因為那塊保命的令牌,有她真正身份的令牌。
可韓清流說是他找到的,還貼心地還給她了。
她當時感激不盡。
「不然誰還會給你?又有哪個男人,能在面對一個中了藥,長相極好的女人,能不占有她,只是單純幫她?」雲墨裴抬手毫不客氣地捏住蕭慈的下巴。
他真狠不得找點什麼東西把這張嘴堵起來,在找把刀剖開這個女人看看她心是不是空的,怎麼這樣涼薄,尋常女子,不應該感激的嗎?在發點瘋,都要以身相許了。
她居然還想著怎麼跟他快點劃清關係?
蕭慈抬手推開雲墨裴站起身,眼底有著隱藏的詫異。
雲墨裴挑眉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