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正,眾人皆被喚醒,藥老親自清點了一遍。
卯初,其他人都被趕了出去,山洞石門隆隆落下。
謝廉貞撩起衣擺,往旁邊一坐,沖他們道:「還站著幹什麼?藥老閉關,你們就不幹活了嗎?」
「……」五人神色各異,這個精分的傢伙,鬧得他們有點糊塗,他到底是認真的,還是……
陸明舒皺眉:「我們幹活,那你呢?」
「我等藥老的吩咐啊!昨天的話你沒聽到?」謝廉貞笑眯眯,對那兩位看守道,「兩位大哥,你們說是不是?」
昨天藥老確實答應過,兩位看守互視一眼,沒說話。
陸明舒狠狠瞪了他一眼:「幹活就幹活,我們走。」
另外五人互視一眼,最終跟著陸明舒走了。
一轉過身,她臉上的惱意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思。
好了,該動手了。
一路走到最遠的藥田,陸明舒瞟了眼遠處的看守,停下來轉過身面對那五人:「都跟著我幹什麼?去巡視藥田,之前不是早就分配好了嗎?」說完壓低聲音,「聽好,一會兒我會放出信號,你們看到青煙,立刻動手。」
大叔很興奮:「沒問題!我說丫頭,我們真的能……」
陸明舒制止他的話,提高聲音:「哪那麼多問題?沒聽謝公子說了嗎?幹活!」低聲補了一句,「記住時間,千萬不能有差,知道嗎?」
「丫頭,你就放心吧。」婆婆沙啞著聲音,「我們被困了這麼多年,比你更想出去,一定會全程盯著你的信號。」
「沒錯!」廖老漢語氣決然,「就算死,也要死在外頭。」
其他兩人也點頭。
「好,你們去吧。」
五人紛紛轉身,分散開來。他們有的走路踉蹌,有的視物不明,可腳步都很堅決。
等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一個機會可以逃出去,他們怎麼能放過?
看著五人的背影消失,陸明舒收回心神,在心中思量。
那位陣法師告訴她,法陣的中樞,一定設在洞內,所以她想直接破壞掉中樞,那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就要採取另一個方法:自己造出一個中樞!
這並不容易,需要恰到好處的計算,將陣法的走勢完全改變,把玄力引流到新的中樞才行。這麼一來,步驟十分繁複,別人都幫不上忙,只能由她自己來做。
陸明舒深吸一口氣,像平常一樣,在藥田中巡視,時不時蹲下去除個雜草,松個土。
看守一開始還留意著她,後來她越走越遠,也就不多管了。
一離開看守的視線範圍,陸明舒立刻行動起來。
一件件布陣之物拿出來,在預先選好的位置拋下。飛快地調配出特殊的墨水,用筆一道道畫下。
「喂!你在幹什麼?」忽然有聲音響起。
陸明舒轉頭一看,卻見兩名看守正好巡視到此處。
額上的汗頓時就下來了。
運氣真差。這個地方,原本是兩班看守交替之處,正好是個死角,前些天從來沒有看守會走這邊,偏偏今天他們改了道。
不過,事到如今,容不得差錯。
陸明舒目中寒光一閃,拔劍撲了上去。
「你——」
只說出一個字,一道劍光橫過,那名看守就下了黃泉。
看到同伴的慘狀,另一名看守急忙拉起脖子上的哨子。
又是一道劍光閃過,他拿哨子的那隻手齊腕而斷,血肉橫飛。
嘴剛剛張了一半,慘叫還沒發出,月神劍已經在他脖子上飛快地繞了一圈。
兩具屍體,軟軟地躺在地上。
陸明舒額上冷汗如瀑,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抹掉汗水。
剛才真是太驚險了。要知道,這些看守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也是融合境,身上還有示警之物。而她呢?因為禁法法陣的影響,玄力一滴都用不出來,全憑自身武技。
還好,她武技磨練上從未懈怠過,剛才更是超水平發揮,直接憑藉武技,就把這兩個看守滅了口。
正當此時,她感覺到一陣波動,微微震動了一下。
「不好!」她脫口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