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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陸明舒的話,付明堂半晌沒回過神。
陸明舒提起茶壺,發現連水都沒有,皺了皺眉,去外面打水了。
等她回來,付明堂突然如夢初醒,猛地抓住她的袖子:「你說,我娘是他……他殺的?」
陸明舒將茶壺放到火爐上,隨手生起火,點點頭:「不錯。」
「為什麼……」付明堂眼中淚光閃動,「就算娘親囂張弄權,做盡了壞事,至少沒有對不起他……」
「你沒聽我說嗎?」陸明舒有點不耐煩了,「他是殘魂奪舍,一開始就不懷好意,周晉也好,周妙如也罷,都只是他的登天梯而已。至於他到底是誰,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除非你有足夠的實力。」
看著眼前的付明堂,陸明舒有點失望:「我原以為,在周家一團污糟里,至少你是個正常人。沒想到,你正常是正常了,可竟然這麼……沒用!」
付明堂被她說得一陣羞恥:「我……」
「周妙如陰狠毒辣,付清狼子野心,怎麼生出你這麼個小羊羔來?」陸明舒冷眼看著他,「他是你父親,難道不是我父親了?現在已經知道他是什麼人了,再糾纏這些,有什麼意義?」
付明堂深深低下頭,不敢抬起來。
一陣安靜,直到水壺裡的水燒開。
陸明舒燙過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說道:「我來,不是為了拯救你這隻迷路的小羊羔。付明堂,你給我聽好,付清那個身體,並不是他的最佳選擇,他曾經想奪我的舍,那麼同理,你也有可能成為他奪舍的目標。你要是再這麼渾渾噩噩下去,哪天被他奪了舍,我可不會客氣!」
付明堂抬起頭,看著她眉眼間凜然的殺意,默默握緊了拳頭。
「我、我該怎麼做?」他鼓起勇氣。
陸明舒瞥過他一眼:「第一件事,你從這裡下去。」
「可是……」
「你關著自己,一點意義也沒有。我要報仇,當場就報了,用得著你這樣折磨自己?」
付明堂垂下眼眸:「是……」
「你是九瑤宮弟子,只要一天沒被除名,一天就是。從臨水崖下去,回到你該在的位置,用貢獻換取秘法,把落下來的進度提上去。若是你能進入出神,他奪舍的難度就高了。」
「我知道了。」付明堂小心地問,「還有嗎?我要怎麼防備他奪舍?」
「你只要正常過日子就好,其他事,我自然會安排。」
「哦……」
陸明舒站起身:「事情我說完了。你馬上收拾,等會兒會有人叫你。」
「知道了……」
付明堂看著她出了屋子,一步步遠去了,後半句話才喃喃出口:「……謝謝,姐姐……」
太陽照下來暖融融的,劉極真坐在亭子裡,一邊和陸明舒弈棋,一邊眼角的餘光瞥向被管事帶過來的付明堂。
「你倒是不計較,把他安排到碧溪谷來。」他道。
陸明舒落下一子,說道:「我在意什麼?讓他到碧溪谷來,是方便師父你盯著。」
劉極真一笑:「話是這麼說,可你這樣,也是給他機會,讓別人知道,你並沒遷怒於他。」
付清還在的時候,到底有個掌門名頭在,沒人真敢對付明堂怎樣。付清一逃,付明堂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劉極真知道他這兩個月過的什麼日子,不過他沒插手。這個事太小了,再說,要插手也該陸明舒自己來。
「冤有頭債有主,我還不至於斬盡殺絕。」她頓了頓,「何況,他天資不錯,如果拉得回來,過上幾年,九瑤宮又能添一助力。」
劉極真點點頭:「周妙如和付清壞事做盡,總算有所保留,沒有把這個兒子毀了。」
「師父你不必多管他。」陸明舒道,「我對付清沒有父女之情,與他當然也沒有手足之愛。反正路已經指出來,以後成不成,看他自己的。」
劉極真笑道:「我才懶得管他,門派里事情多了,讓秀姑姑操心去吧。」
頓了頓,他又問:「除了付明堂,還有一個隱患,你還記得吧?」
「師父你說的是付明溪?」
「不錯。」劉極真道,「照你的說法,付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