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打人別打臉,高驤這話,就是活生生打臉了。
別說左教習真做了,就算沒做,也會被激怒。
聽了高驤的指責,左教習臉色一沉:「是不是公報私仇,輪不到你來評判。想要教訓我,等你繼承安長老的位置再說。現在,我是教習,我已經做出了認為最合適的決策,你要是再以下犯上,別怪我不客氣。」
說完,左教習便不再理會他,轉頭將眾弟子都喚回來,包括巡視的那一組。
「都聽好了。」左教習喝令,「西邊山林里發現了魔影,安全起見,從現在開始,你們都不許分散,如若不然,後果自負。」
眾弟子一陣騷動。魔影?是那種可怕的凶獸嗎?居然真有這種凶獸,還被他們碰上了?
而後,左教習指揮弟子們,做了一些簡單的防禦措施。
高驤憤怒地看著這一幕。那個受傷的少女不用說了,回來就躲到教習身邊,一句話也沒提起陸明舒。楊舟欲言又止,可最後還是聽從了左教習的命令,低著頭不敢看他。
這些人,事不關己的時候,占據著制高點歧視別人。當危險來臨,卻又理所當然地享受她的犧牲,吝於付出一點關心,連為她說句話都做不到。
高驤胸口悶悶地痛。他很清楚,如果不是為了保全大家的性命,陸明舒完全可以跑掉,她一直都那麼聰明。如果她再狠心一點,拿楊舟和那個受傷的少女墊背,他們倆妥妥能逃出來。可是現在,她為了讓大家都逃出來,將自己置於險地,卻沒有人去幫她,說不定還在內心暗暗慶幸,倒霉的人不是自己。
他不想對現實失望,可現實就是這麼讓人失望。
可他能做什麼呢?想找幫手,有兩個辦法,一是金劍傳書,二是用門派馴養的飛鴿傳信。金劍傳書,要出神境才能做到,飛鴿傳信,他手頭又沒有飛鴿。
他對左教習的求救更是一點也不抱希望。左教習是周茵如的人,他只會向周家一系求救,到時候那些人會顧惜陸明舒的性命嗎?
那剩下的只有一條路了:跑回去!
可是,先不提時間來不來得及,左教習會放他走嗎?從周茵如的品性考慮,高驤覺得,可能性很低。
「喂,高大馬。」身後傳來小聲的呼叫。
高驤轉頭一看,發現是章強。這小子還是那麼高壯,才十二歲,看著就和大人差不多了。
「別來找事,沒空理你。」他跟章強,見面就打架,熟倒是挺熟,可談不上交情。
章強左右看看,低聲說:「你說引開魔影的,就那個常和你一起玩的女孩子?」
高驤只帶陸明舒去過一次弘道館,後來師祖就不讓他帶了。高驤不知道師祖為什麼這麼說,但是覺得,師祖肯定有他的理由。所以章強跟陸明舒並不熟,只偶爾在路上碰到過他們幾次,認得而已。
「幹什麼?」高驤心煩,語氣也不怎麼好。
章強一反常態,並沒有跟他較勁,反倒更小聲了:「你想找人救她是不是?我可以幫你拖著教習。」
聽到這話,高驤吃驚地瞪大眼。
章強被他看得有點尷尬:「我就是聽你說的,覺得她是條漢子……不對,是個人物!」
高驤盯著他看了兩眼,沒怎麼猶豫,決定相信他,反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你打算怎麼做?」
章強低聲說了幾句話。
突然,高驤面現怒色,一把推開他,高聲叫道:「章小強,你什麼意思?再說這種話,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章強大聲嚷嚷起來:「我就隨便說說,你心虛什麼?是不是心裡有鬼?」
「你……」高驤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提起拳頭,恨不得打下去。
「你別以為我不敢還手啊!」章強叫得更大聲了。
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
「幹什麼?」左教習冷聲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敢胡鬧!」
章強搶先告狀:「教習,是他要打我!」
「是你嘴太髒!」
「我說什麼了?你倒是說啊!」
高驤漲紅了臉,卻沒說出來。
眾人便悟了。都是少男少女,有些事很敏感。
一看眾人的臉色,
046章求救